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部分

給他任何一點勇氣去對抗那越來越洶湧澎湃的恐懼與心虛。坐立不安的在房屋裡踱來踱去,將軍秘密羈押盤審了膳房所有的下人,他也是今晚在陸仁嘉的靈堂裡第一次聽說。不自覺的咬緊下唇,他心如擂鼓,派出去的打探風聲的小廝到現在還未回來,這感覺真真是熱鍋上的螞蟻,急躁不堪。

偏偏有那不懂察言觀色的奴才在這時端上了參茶,本想要獻殷勤為玉林壓驚安神。卻被玉林不分青紅皂白劈手打翻,扇了一個耳光,大聲斥責道,“上什麼茶,沒看見我正心煩!狗奴才!你就不能讓我安靜片刻!”

捱了一計巴掌的奴才,捂著高腫的臉頰悻悻的退下,落得徒惹旁人笑話的結局。

這一夜當真過得艱難,玉林連睡夢也不得安寧,一忽兒是陸仁嘉那張佈滿爛瘡的恐怖臉面,一忽兒是司徒宇冷酷無情的揮劍斬斷他脖子的畫面……

第二日陸仁嘉出殯,他身份特別,乃司徒宇孌童,無甚地位(古代孌童的地位比小妾還低),且司徒宇並未將他公之於眾,葬在宗墓恐於禮不合。管家在城外的化人場,選了塊靠山近水的地皮,便決定將陸仁嘉葬在此處。同僚當中知道七公子辭世訊息的也就寥寥無幾了,自然也不會有同僚來送殯。送殯的全是將軍府上的家人,眾皆身著白服,頭系白巾,場面還算浩大隆重。

司徒宇肅著臉看著陸仁嘉的靈柩一點一點填入挖好的墓穴,大片的黃土將起掩埋,永別了他的視線。默默的看著這一幕,也不知哪來的哀傷,擁堵在他的胸膛快不能呼吸,這是什麼感覺?如此陌生、針扎難受,而自己對這陌生的感覺卻是一點招架的能力也無,只能任其發展。腦海裡回憶起與那人相處的種種,明明是那樣狡詐聰明的人,卻這樣容易被毒死,可笑自己到現在還是不能接受他死去的事實,人明明是親眼看著葬下去的。墓碑已立好,上頭壓著厚厚一疊的元寶,婆子在新冢前擺好祭品,奴僕揚起靈幡,啼哭的丫鬟跪在一邊,埋頭焚燒著紙錢……

“把人帶上來。”司徒宇涼冽的嗓音如寒風一般在空曠的化人場上空擴散開。

站在司徒宇身後的玉林,扭過臉,望見兩名身著鐵甲的侍衛壓著一個灰衣奴才大步走來,心臟猛得一陣急跳,身體不自覺的小後退一步。被押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昨夜派遣出去打探風聲的小廝。還未等玉林反映過來司徒宇要做什麼,耳邊聽得丫鬟“啊!”的一聲尖叫,感覺到咫尺處急急射來一陣紅雨,汙了玉林潔白的衣袍。太快了!玉林根本不能反映過來,那小廝已被司徒宇揮劍斬下首級,端放在陸仁嘉的墳前,臨死還未合上那雙驚恐萬分的眼睛正望著自己……

那沾著鮮紅血液的利劍指向一臉無措慘白的玉林,冷冰冰的眼直視他,“你還有什麼可說?”

“將將、軍……”玉林害怕的抖著身子,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帶了幾絲可憐霧氣,滿是委屈道,“您這是做什麼?為何要拿著劍指著奴家,好害怕啊。”

“哼。”司徒宇不屑嗤笑一聲,冰寒的眸生生沁出一絲狠厲,逼視著面色慘白的玉林道,“陸仁嘉又有哪裡對不住你的地方,你要奪了他性命才算甘心?。”

“冤枉啊將軍。奴家哪有這樣的膽。”玉林嚇得玉容悲慘,淚珠漣漣,軟了身子跪在司徒宇腳邊,伸手可憐的扯著他的衣角。

“你怎麼沒這樣的膽!”司徒宇咬牙一腳踹開他,面上遮掩不住的鄙棄,“其實膳房的人,我是羈押了,但沒有去審問,我根本不知道誰下的毒。不過是放出假訊息等待真兇現身,本以為還要多等些時日,再下些手段。奈何你這般性急坐等不住,連夜就派來了探子!這不是做賊心虛、不打自招嗎?玉林你真的好讓我心寒!”

陰謀已被拆穿,心思已全被洞察。玉林只覺得整幅身體像是空了一樣,四面吹來的冷風無情的拍打著他單薄的身體,衣袂在風中呼呼作響,玉林站起身,望著眼前寬廣無邊的墓冢,竟是這般的蒼涼。胸膛裡翻滾著的濃濃苦澀,頓時湧上嘴角,玉林放聲大笑,身子彷彿承接不住這樣激烈的感情,瑟瑟的顫抖。最後只能極不甘心的凝視著司徒宇毫無表情的臉,“對,毒是我下的,我恨不得他立馬死在我眼前!我有哪點比不上他,我哪點不如他!打從他入府,你眼中可還有我!我不甘心,不甘心!明明我那麼愛你……”

司徒宇聽著玉林錐心泣血的告白,越發覺得荒唐可笑,提劍眼看著就要刺向玉林的胸膛。昭華急忙一個箭步擋在玉林身前,懇切道,“將軍劍下留人。”

“此事與你無關,我不想傷你昭華,快讓開。”

“可曾記得樊城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