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太過誇獎了!其實這些都是熟能生巧而已。像我們這些在江湖上混飯吃的難免受傷,弟兄們受了傷,又不能去醫院,我們這些做大哥的,當然就得自己解決了!剛開始看些醫學方面的書,然後摸索著做,慢慢地就輕車熟路,哪裡什麼醫術高超不高超的!”末了,他突然望向窗外,發現天色漸漸亮起來,遲疑道:“師傅,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附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松虛道長思索片刻,奇怪地說:“沒有什麼啊!徒弟,你是擔心我去醫院偷血被人發現了嗎?”他隨即不高興起來,“徒弟,你也太小看你師傅了吧!雖然偷東西你師傅是第一次,但只要出手就絕對成功,我輕功雖然比不上你,但也不至於被人發現吧!”
陳東立刻解釋道:“師傅!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啦!我怎麼會懷疑師傅的能力呢?我只是問問罷了!是我多心了!”以前的陳東或許不會問,但如今的他心中有一個完全不能讓他放心的我,自然顧慮也就多了好幾倍。
松虛道長嗯了一聲,探頭望了一眼依然昏迷不醒的我,憂心忡忡地問道:“徒弟,丫頭還沒有醒過來嗎?我很擔心她體質太弱,經不起這折騰。再說,在這裡養傷安全嗎?”
陳東遲疑片刻,堅定地說:“師傅,你放心!瑤琴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這麼多的難關她都闖過來了,我相信她這次也一定可以的!這裡很安全,雖然是個花園小區,但警察萬萬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這裡。只要我們出門的時候小心一些,就不會有事了。師傅,你餓了嗎?我去買些早餐回來!”末了,他準備出門,松虛道長急忙攔住,“你身上還有傷,買早餐這些事就讓師傅來做吧!這樣也比較安全一些!”
“那好吧!就麻煩師傅了!”
松虛道長嘻嘻笑道:“這有什麼麻煩的,你師傅我也要吃飯呀!好了,你照顧丫頭,我出去了!”
在昏迷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見親人一個個的離我而去,我想追上去,卻怎麼也追不到,突然,張銳蓬頭垢面地出現在我面前,脖子上還插著半截酒瓶,眼睛裡滲出血,他一步一步向我逼近,讓我驚恐萬分,尖叫一聲從夢中驚醒過來。陳東驚覺我醒了過來,急忙扶住驚魂未定的我,安慰道:“瑤琴,別害怕!我在這裡,沒事了,沒事的!”
我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心有餘悸地說:“張銳!我夢見張銳……他……他想殺我!陳東,真的,是真的!好可怕……他的樣子好可怕!”由於太過用力掙扎,傷口突然裂開,鮮血從紗布裡滲出來,疼得我直咬牙,痛苦地呻吟起來。
他立刻慌了心神,抱住我緊張地說:“別亂動,你的傷口肯定又裂開了!張銳已經死了,這只是一個夢,一個夢而已!別害怕,有我在你身邊,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是你的守護神,怎麼會讓你有事呢?別怕,別害怕!讓我看看你的傷口,血又流出來了,我要重新給你包紮一次!”末了,他溫柔地鬆開我,開始為我換藥。
我慢慢地定下神,直直地望著他,有他在我身邊,我確實心裡安穩了許多,傷口的痛楚也消失了許多,沒多久他已經為我重新包紮好傷口。
我靜靜地偎依在他的懷裡,突然間想起了父親,急忙激動地說:“陳東,我要回上海!我要回上海!爸現在生死未卜,我一定要回去看他!”說著,就掙扎著想從床上下來,可是那鑽心的痛使我不由自主地倒進他的懷裡。
他緊張地勸慰道:“瑤琴,你冷靜一點!我剛剛打過電話回去,說你爸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那裡有大哥和翠兒照顧,你不用太擔心!你現在有傷在身,就算要回上海也得把傷養好再回去啊!你這樣豈不是讓你爸更擔心,反而對他的病情不利!乖乖的,聽我的話,靜心把傷養好!等你痊癒了,我就陪你回上海,好嗎?”看著他深情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心裡隱隱作痛,再也按捺不住撲倒在他懷裡失聲痛哭。面對我的流淚,他痛楚地緊鎖眉頭,這是他唯一束手無策的事情,心裡雖然緊張擔心,卻怕開口之後讓我更加難過,安慰的話強行壓制在心中又是一種莫名的痛苦,就這樣默默地分擔我的憂傷。
松虛道長帶著早餐回來,徑直走進臥房,見我已經醒了過來,哪管場地適不適宜,衝口而出,“丫頭,醒過來啦!你可真是把我和徒弟都擔心死了!”他頓時察覺到什麼,撓著頭皮不好意思地說,“呵呵!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們繼續!”說完,轉身就走。
我和陳東尷尬地鬆開對方,我急忙抹掉臉上的淚痕,陳東走到松虛道長面前笑道:“師傅,早餐買回來啦!我都快餓暈了!”
松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