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勃然色變,一跺腳道:“這丫頭……”
黃百達道:“老主人,您應該知道姑娘,她既然知道李凌風刺殺了譚逸軒,絕沒理由放李凌風逃走。”
盧近義一呆道:“這倒是……”
黑衣蒙面人冷笑一聲道:“敢情你的女兒跟你不是一條心啊,那麼在她還沒聽你說李凌風刺殺了譚選軒之前呢,是不是有這個可能?”
盧近義臉色又變,兩眼暴睜,厲聲說道:“百達,傳我令符,集所有的弟兄們即刻搜尋李凌風,見著就殺!”
黃百達恭應一聲,轉身要走。
黑衣蒙面人伸手一攔,冰冷說道:“盧近義,我那一著現在還用得著。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在李凌風沒死之前你要是給我洩露出去,你今後的生意就算砸了,我照樣能使你成為一個朝廷緝拿的欽犯,你聽明白了麼嚴盧近義臉色又一變道:“您放心,這利害我懂。”
黑衣蒙面人道:“那是最好不過,你幹你的,我幹我的,只要能了李凌風那條命,我包你往後有享用不盡的好處。”
他飛身掠了出去,一閃不見,這個人的輕功身法的確好,來去如飛,黃百達跟著掠了出去。
盧近義又是一腳跺了下去,叭地一聲,鋪地花磚碎了兩塊!
第三章 虎落平陽
李凌風不覺得傷處怎麼疼,他知道,只要他不動真氣,內傷便不會惡化,只要他不做劇烈的活動,外傷自也無礙。
可是他覺得混身乏力,而且有點頭重腳輕,走起來輕飄飄的,似乎隨時都能摔倒。
他聽得見人聲,也看得見火光,他明白,此刻的濟南城裡搜捕他正緊,大街小衚衕佈滿了人,說不定還在挨家挨戶搜尋。
儘管搜查得緊,現在天黑,多少他還可以找點掩蔽,等到天一亮恐怕他就沒處可躲了!
也就是說他在天亮之前非出城不可,要不然十成有九成他永遠離不開濟南城。
可是這時候的他妄想出濟南城,談何容易。
他明白,現在滿城搜捕他的,絕不只是吃糧拿俸的府衙捕快,一定還有濟南地面上的白道人物,甚至說不定還有些不會武的百姓,幾乎等於是全城皆動,要想出濟南城,那可真是難比登天。
明知道難,可是他不能不勉力一試,這時候要出不去,等到天一亮那就更無處容身了。
李凌風搖搖晃晃地專挑小衚衕走,偏偏他又不能施展輕功身法。他知道躲不是辦法,奈何目前他除了躲之外別無一點辦法。
江湖上的事就是這樣,嘴解決不了的事,迫不得已就得用手,他現在不能用手。
儘管但求仰不愧俯不怍,不必計較世情之譭譽褒貶,而他現在卻不能不計較,因為現在不是譭譽褒貶,而是生死攸關,他並不怕死但是他不能這樣死,死得不明不白,死得輕如鴻毛!
他一路搖搖晃晃,—路躲躲藏藏,有好幾次差點被人看見,卻在千鈞一髮的當兒化險為夷。
其實,他也沾了不能施展輕功身法的光,有誰想到李凌風這麼從容地的慢慢走路?
好不容易看見城牆了,麻煩又來了。
城門盤查嚴密,他不能從城門出城,勢必得走城牆不可,可是這麼高的城牆,他怎能走過去?
他不能妄動真氣,奈何他非動真氣不可,動了真氣頂多會讓傷勢惡化,不動真氣,出不了城,可能就是死路一條。
這輕重利害李凌風自然分得出來,他橫心咬牙,猛提一口氣騰身拔起,往那高高的城牆上撲去。
左肋傷處一陣劇痛,還沒到牆垛子便真氣一洩掉了下去。
這一下要是摔下去還得了!
李凌風再咬牙,匆忙中單臂凝力探出右掌,飛快地扒住了牆垛子,總算沒掉下去。
可是他人現在吊在半空中,左肋傷處奇痛徹骨,一隻手臂支援著全身的重量,他頭上都見了汗。
李凌風不敢自詡如何英雄,但他敢誇一身武功鮮有敵手,而如今竟連堵城牆也上不去,吊在半空中甚至難以支援,想想簡直可悲,使他有點英雄氣短。
他知道,這樣吊著不是辦法,休說難以持久,而且整個身形也暴露了,很容易讓人發現,尤其一旦讓人發現就是個活靶。
沒奈何,他只有再咬牙,猛提一口真氣,手臂同時用力往上翻去。
翻是翻上去了,傷處卻疼得他站不起來了,他倒在牆頭上直喘,混身是汗,幾乎忍不住要呻吟出聲。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了一陣步履聲,這陣步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