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警察蹲在那個洞口前,冷靜地看了看,然後把手伸了伸:“你給我找一根鐵絲來。”
李庸急忙跑到院子裡,找來一根長長的鐵絲,進屋遞給他。
然後,他好像害怕那洞裡突然跳出個什麼怪物一樣,遠遠站在大警察身後,探頭看。
大警察把鐵絲伸了進去……
很快,他就站起來,回過頭,不滿地瞪了李庸一眼,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你不要再添亂了,聽清了嗎?”
“你,你探到什麼了?”
大警察把手上的鐵絲朝地上一扔,拍拍手上的塵土,說:“裡面只有半尺深!”
李庸不信。他撿起那根鐵絲,也朝裡探了探,果然剛剛伸進半尺,就碰到底了。
大警察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連老鼠洞都不是。”
李庸固執地說:“原來我探過的,沒有探到底!”
大警察端詳了李庸一陣子,笑了:“即使地下有人,也只能在這個洞裡偷聽偷看,鑽不出來。你放心吧。”
警察走了之後,李庸看著那個洞口更加害怕了。
他又把那個鐵絲伸進去,果然只有半尺深。
這時候,他開始懷疑自己了——也許是自己太多疑,昨夜看花了眼。
天快黑的時候,李庸聽見有人在院子裡喊他。
是王老四。
“李庸,你嫂子燉了一個豬肘子,來來,到我家喝兩杯去。”
朱環剛死,王老四怕李庸一個人孤單。
“我不去了。”
“走吧,走吧。”說著,王老四已經站在了窗前。
李庸就跟著王老四來到了他家。
王老四的媳婦已經把飯菜端上了桌。他家是傳統的炕桌。四個菜,兩瓶北大荒白酒。
李庸看得出來,這不是家常飯,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兩個人喝起酒來,王老四的媳婦領著孩子去裡間做功課了。
“警察查出來了嗎?”一邊喝酒,王老四一邊問。
李庸嘆口氣,說:“警察根本不管用。”
“為什麼?”
“老四,我覺得我家在鬧鬼。”
“鬧什麼鬼?”
“我家地上有一個洞……”
王老四的眼睛瞪大了:“噢,我想起來了,咱們這裡以前是一片墳地。”
“你是說……”
“你家地下可能是個墳,時間太久,塌了。”
李庸壓低聲音說:“昨晚上,我看見那洞裡露出了一隻眼睛,一閃就不見了……”
“那一定是墳裡的人爬起來了。”
“那怎麼辦?”
“你燒點紙吧,再念叨唸叨,說不準那個人就躺下了。”
“可是,連個墓碑都沒有,不知道他的名字,怎麼唸叨啊?燒了也白燒。”
“那就把紙灰撒進墳裡去。”
“……我想搬家了。”
“你搬走了,我找誰喝酒去啊?”
王老四舉了舉杯。
兩個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李庸想了想問:“老四,這麼多年來,咱哥倆一直很投緣,是不是?”
“李庸,你想說什麼?”
“我想問你一件事。也許,只有你才會對我講實話。”
“你問吧,什麼事?”
“是不是有一件事,左鄰右舍都知道,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
王老四想了想說:“沒有哇。”
“你千萬別騙我。”
“我不會騙你。你為什麼突然這樣問?”
“有人跟我透露了一點線索。”
“誰?”
“蔣柒。”
“你說的範圍太大了,我一時想不起來。”
“我琢磨過這件事。我是外縣人,五年前才到深城。如果說,你們都知道,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那麼一定是我到深城之前發生的事。我想,這件事很可能跟朱環有關。”
王老四的眼神一下變得閃爍起來。
李庸捕捉到了這個微妙的變化。
“是不是……朱環有什麼問題?”
“沒有啊。”
李庸隱約感覺到王老四這句話言不由衷。
“老四,你不夠意思。”他一邊說一邊把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你別生氣啊。”
“不管朱環以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