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庸小聲說:“你給她煲碗湯吧。”
蔣柒皺著眉,吃力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她是對朱環的話表示不同意,還是阻止李庸的提議。
朱環用手輕輕撫弄著蔣柒的額頭。
過了一陣子,蔣柒吃力地挪了挪身子,想躺下來。
朱環輕輕把她的頭放在枕頭上。
“好點了嗎?”朱環問。
蔣柒沒有睜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朱環抬頭對房子裡的人說:“大家都回去吧,沒事了。”
大家就懂事地陸續走出去。
房子裡靜下來。
蔣柒吃力地動了動,睜開眼,弱弱地看了朱環一眼,說:“謝謝你……”
朱環說:“你說哪去了。用不用去醫院?”
“不用……你們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躺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她又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朱環對李庸使了個眼色,輕輕起身退出去。
這天晚上,李庸失眠了。
“朱環,你睡了嗎?”
“沒有。”
“蔣柒怎麼……”
“別說,我害怕。”
李庸就不說了。可是,他眼前總是閃現蔣柒在沸水中翻滾的情景……
她的頭髮都散開了,矇住了猙獰的面孔……
過了好半天,李庸漸漸迷糊了……
蔣柒突然沉進了沸水中,不見了蹤影……
那水在“嘩嘩譁”地翻滾……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水中突然升出了一顆人頭,是蔣柒。
她的臉變成了煮熟的豬皮色,兩隻眼珠像死魚一樣……
她的頭髮上冒著熱氣,滴著水……
她說:“你給我梳梳頭……”
否認
第二天晚上,朱環一下班,蔣柒就來到了她家。
李庸也在家。
“是蔣柒啊,來來來,進來坐。”朱環變得十分客氣。
蔣柒就在沙發上坐了。
她的臉色很難看,一看就是大病初癒。
“李庸,快給蔣柒倒水啊。”
“別,別麻煩了。”
李庸還是倒了一杯純淨水,放在了她面前。
李庸有點不敢看她的眼睛。
夫妻倆的心裡都明白蔣柒來幹什麼,她當然是來送戒指的。
蔣柒把杯子捧在手中,轉過來轉過去,似乎很難開口。
李庸知趣地走進了臥室。
朱環坐在蔣柒身旁,一會兒拉拉衣角,一會兒撩撩劉海,也顯得有些不自然。
終於,蔣柒開口了:“朱環,你別誤會,其實,我沒有偷你的戒指……”
朱環愣愣地看著她。
“昨天,我聽說你要煮貓,不知為什麼,心裡很恐懼。那隻貓叫起來的時候,我突然就犯了病……”
朱環說:“蔣柒,那戒指我不要了。我不會怪你,你什麼都不要說了。”
“咱們老鄰舊居這麼多年,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偷你的戒指。不信你就去報案。”
朱環突然有些惱怒:“你的意思是,你不但沒有偷我的戒指,我還把你嚇出病來了,是嗎?你是不是來找我討醫藥費呀?”
“你別生氣。我呀,近幾年得了一種病,叫什麼神經性偏頭疼,一緊張就犯病,可能……”
朱環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你還有事嗎?”
“我……”
“沒事你就回去吧。”
朱環下了逐客令。
蔣柒尷尬地站起來,想了想說:“朱環,你現在太激動,過幾天我們再聊。”說完,匆匆走了出去。
李庸聽見了這些話。
蔣柒離開後,他走出來。
朱環很生氣,一揮手把蔣柒喝過水的杯子打翻在地。
李庸小聲說:“你這是幹什麼呀?”
朱環氣呼呼地說:“我真不該讓那隻貓跑掉!”
李庸說:“有可能不是蔣柒偷的,她不是那種人。而且,你不在家的時候,她很少到咱家來串門。”
“那你說昨天是怎麼回事?”
李庸迴避了這個問題,說:“你說,能不能是咱家的貓把戒指叼出去了?”
朱環想了想說:“即使貓能開啟茶葉蓋,也不可能再把它蓋上啊。”
這句話讓李庸打了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