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方面;對孟加拉灣對岸東南地區的影響則在經濟和政治方面(見下一節)。
對古代遺蹟的考古研究表明,印度和東南亞的交往從遠古時代就已開始。公元一世紀時,由於受香料和礦物資源的吸引,前往東南亞諸島嶼和沿海地區的印度商人愈來愈多,兩地之間的交往也愈來愈廣泛。當時的印度文獻常提到商人們航海到黃金之地——蘇瓦那拜赫米的事,說那地方的人比較原始,主要靠種稻為生,沒有複雜的政治組織或較為高階的文化傳統:因而,當印度商人和冒險者要與當地的首戶通婚,在那裡傳播印度宗教和習俗,並強行控制他們的經濟時,也比較容易做到。這種大好機遇不僅招引來許多商人,也吸引了印度的婆羅門和武士們;結果,印度文化被大規模地移植到東南亞諸島嶼和大陸上,並有許多印度王國在那裡建立。
這一印度化的過程並沒有深深地滲透基層。在通常情況下;被印度化的主要是那些受外來移民影響的當地首戶;一般村民們除了須交納新王國統治者強徵的苛捐雜稅外,他們的生活仍一如以往,沒有多大變化。雖然印度的影響有點兒表面化,但範圍極其廣泛。從在馬來半島和蘇門答臘島開始,到公元4世紀時,印度人已在遠離印度的婆羅洲和中南半島站穩腳跟。開始時,那些島國很先選但將近公元三世紀末時,也許是海盜活動日漸猖撅的緣故,它們落後了。力量中心轉移到了印度移民可以沿著經馬來半島到中南半島的陸路而進入的大陸。
於是,在相當於今日柬埔寨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偉大的印度王國——坎布賈王國。當時的中國人稱它為扶南,他們留下的有關這一王國的記載清楚地反映了它的印度特徵。記載中說:“來自印度的婆羅門成員有100O多個。人們奉行他們的教義,並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們,許多婆羅門成員因此在那裡居留下來。他們日夜攻讀宗教經典。……他們用青銅製作神像。那些有兩張臉的神像,都有四條胳膊;有四張瞼的神像,都有八條胳膊。每隻手上都拿著一些東西。”
以上所述,可說明東南亞大印度的性質。顯然,大印度的情況與早數世紀希臘人在地中海區域的擴張頗為相似。都是先由商人和拓居者在遼闊的海岸地區設立據點,然後將本國的制度移植到那裡。不過,當地居民既沒有全部希臘化,也沒有全部印度化;最終,倒是那些殖民地全被同化,僅留下了一些地理名稱和建築物遺址作為緬懷往昔事業的紀念品。對於歐亞地區的歷史來說,大希臘和大印度的意義在於它們為擴充套件文明的疆域作出了貢獻:前者將文明從巴爾幹山脈南部擴充套件到直布羅陀海峽和俄國南部;後者將文明從印度南部擴充套件到婆羅洲和中南半島。
就陸上貿易而論,其盛衰的情況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社會秩序和治安的維護狀況。當大部分陸路處於國家當局強有力的控制下時,貿易就繁榮;反之,當社會一片混亂時,貿易就衰萎。這一點,只要觀察一下這些世紀中貿易的發展趨勢便可明白。由於技術進步和文明核心擴大的緣故,顯然,總的趨勢是貿易量上升。不過,在這一總趨勢中,也時有升降波動,這與當時的政治狀況有關。例如,在歐亞西部的西徐亞帝國、歐亞東部的中國諸朝代和囊括歐亞大部分陸地的蒙古帝國統治下的那些世紀中,由於帝國強大,因而,商路安全有保障,貿易獲得迅速發展。
關於最早的陸上貿易的情況,我們知道的極少。不過,有位生活在公元前6世紀或7世紀的希臘商人所寫的見聞尚有片斷儲存下來;這位商人名叫阿里斯蒂斯,他聲稱曾與西徐亞海隊一起東行,遠至中亞的天山山脈。公元前5世紀時,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也寫了一篇詳盡的、有關西徐亞人的文章。西徐亞人是個擠馬奶、住馬車的遊牧民族,公元前700年至20O年時,統治著頓河和喀爾巴阡山脈之間的大草原。希羅多德列舉了西徐亞人的各個部落,描述了他們的風俗習慣;可見,西徐亞人的詳細情況他能掌握到。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西徐亞人居住的地方和希臘人在黑海北岸的城邦相毗鄰,兩者之間有著廣泛的貿易往來。西徐亞人憑藉所控制的廣闊內地的豐富資源,用奴隸、牛、獸皮、毛皮、魚、木材、蜂臘和蜂蜜去交換希臘人的紡織品、酒、橄欖油和各種奢侈品。
公元前4世紀和3世紀時,西徐亞人的勢力由於來自東方的新的遊牧民入侵而大為衰弱。隨著繼起的混亂狀態,長途貿易不復存在,直到二個多世紀以後才恢復。這一次,促使長途貿易恢復的動力來自歐亞大陸另一端的中國人;他們正在將自己的統治遠遠地向所謂的“西域”即中亞擴張。其目的是為了反擊他們最危險的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