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3部分

”他已經沐浴完畢,松樹般的香馨隨風入鼻,要不是因為戰爭,本來可以引人動情的。我婉和的笑著說:“天寰你累了嗎?早點休息吧。”

他好像不累,還十分振奮。他笑了幾聲,握住我的手腕,等我跟隨他到了閃著清光的水晶簾內,他才抱著我說:“夏初,你在擔心。”

我不否認,只輕輕的啄了一下他的唇。屋內唯有月光,天寰的面容異常清晰。我說:“我擔心好多事,但你要讓盧氏妃去京師生產,那是因為她懷的是男孩麼?”

天寰注視我,緩緩說:“雖然我學過醫術,但也沒有十分把握。現今三個皇弟,唯有盧妃和六弟又要有孩子了。他們的頭胎就很壯實,我認為孩子無論才貌如何,健康是最重要的。……盧家是母后的外家,盧妃又性情敦厚。宮內的孩子少,當年我遵照母后旨意將五弟收養到自己身邊,就是以備後患,母后也將他視為親子。可是弟弟們大了,而天下紛爭,尚在動亂之中。我不立皇太弟,宮內至少要像當年那樣,有個預備。這樣,其他人的心也可暫定。這次……”天寰突然沉默,半晌才轉過話題說:“也許你還能生子。你若生子,只要將侄子還回去便是。你若真不生子,朕將來必將有穩妥處置。不用擔心。”

我抱住他的脖子說:“我也不知道何時生子。但你曾說過,這個宮是你我的宮殿,多了一個別人,都不算的。這一生,少了一天,天寰,你都是食言。”

天寰笑渦一浮,月光銀色的扇面掃過他的皎然面頰:“我沒有忘記,收養盧氏子的主意,亦是因為這個呀。外面的戰爭,永遠比宮內的戰爭有趣的多。你說呢?”

我閉著眼睛,又吻了他一次,嘴唇卻碰到他的鼻樑。明日他要去祖陵,今夜必須潔身,我不能太親暱他。

天寰又說:“五個月對於五弟是太短,但對我已經太長。我已經不太年少了,又是皇帝,不能每一次都自己去打仗。而要統一南北,除了戰,還有許多事。這次等於用刀架在弟弟的身上。這幾個月裡,我側重四川,不會給五弟他們掣肘。期間你倒可給西北做些事,也不要有所顧慮。”

我點點頭,他的手指又摸索了我的手腕,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我忽然明白了什麼,但耳朵裡卻滿是春夜裡的鳥鳴,還有習習的風聲。

我靠著他躺在鬆軟的被褥上,咬著他的耳朵說:“天寰,我小時候對父皇說過,那時只是孩童戲言。不過今夜我要說:天寰的青春,將是永恆的。其實人永遠可以年輕,初次變老,大概是丟失了理想的時候吧。而你始終是有理想的,怎麼會老呢?”

……

次日,我送走天寰,就讓圓荷把上官請來。我取出一段青布來,對他說:“去年冬天冷,我看你的冬衣舊了,總想給你做一件。因為現在是春天,且穿不上,等五六個月後你回來,這件衣服也快做好了。”

上官凝視我,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但願總是春天才好。平城的春色不同長安,可惜我今天就要走了,顧不得觀賞。”

我想了想:“你去西北,恐怕會很累。他這人吃軟不吃硬,你也知道。”

上官擺手:“士別三日,刮目相看,趙王在西北一年多,哪裡還是昔日的趙王?”

我默然,上官是智者,他說的是對的,不僅阿宙,還有我,每個人生存的意義,正是不斷的改變,讓自己一點點走向新生。

我取出一封信,對上官說:“這裡我給趙王寫了幾個字,若戰事順利,就不要給他看。若他情緒不佳,或者遭遇圍困,請你轉交他。”上官無聲也無表情,放在袖裡。倆倆對視,都有話說,但似都不易啟齒。一隻蜜蜂鑽到屋裡,嗡嗡不停,我們目光都隨著蜂兒轉動,直到又碰上,我才笑了,惜別之情,壓抑不住,眼眶溼潤了。

我昨夜想了半天,想問問上官我曾經中毒一事,但望著他清澈而溫雅的笑容,我只是說:“你一定要保重。”

我此刻已經無毒,曾經的毒會留下什麼,也只可聽天由命,又何必引起上官對於曾經悵惘的回憶?春日的遊絲被風帶入屏障,上官沉默許久,突皺了一下眉,開口道:“夏初,你給我野王笛的時候,野王笛裡曾有的秘密你可知道麼?”

“有秘密?”我身子前傾,上官將我所最珍愛的那管笛子置於案上……

……

天寰回來出乎意料的早。一位雲遊的高僧,在祖陵向皇帝敬奉了他從天竺帶來的寶物。那是世所罕見的佛舍利,而且是一顆佛牙。

天寰讓我用金質的匣子和水晶的瓶子存放好它。因我沒有表示出我通常在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