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柳氏是個聰明人,話說到這份上了,心中自然得了要領,她滿是感激地說道,“多謝大小姐的提醒,不然我還真是疏忽了。”
沈棠含著笑意,回到了月掛園。
碧痕已經回來了,“二門上的管事說,昨日除了照常例送菜送魚送肉的夥計,便只有替二小姐送東西來的和昌記的夥計來過一回。”
和昌記,是京城最好的傢俱鋪子。
碧痕接著說道,“二小姐在和昌記訂了張新的妝臺,昨日他們便送了進來,但照例,外頭送東西進來,只能送到二門處,然後再由各院的小廝抬了去。那兩個送妝臺的,也並不曾進園子去。”
沈棠眸光微動,“是沈紫嫣啊!派個靠得住的小丫頭,去盯緊了沈紫嫣身邊的橘紅,若是我料得不差,這兩日,她必定是要出去一回的。跟緊她,看看她去的是哪裡,見了什麼人。”
碧痕驚訝道,“小姐您莫非會未卜先知的本事?”
沈棠“噗嗤”一笑,“我哪裡會什麼未卜先知的本事?我方才去了一趟柳姨娘處,她身邊的蕊香老實憨厚,絕不會是昨日我聽到的那聲音。但沈紫嫣身邊的橘紅我卻是略有些印象的,身段嫵媚,走路窈窕,為人又有些輕佻,恰巧昨日沈紫嫣又讓人送什麼妝臺進來。哪裡會有那麼巧的事?”
她神色微斂,沈紫嫣這回圖謀的事一定非同小可,若是我料得不差,這回她要針對的,該是榮福郡主了。但榮福郡主身份尊貴,在府裡她決計是沒有機會出手的。說起來,只有後日榮福回門,沈紫嫣方才有機會。”
大周朝的規矩,女兒出嫁之後的第六日,方能回門,以示在夫家生活安樂,無須父母擔心。
碧痕想了想,嘆道,“果然是這個道理。只是,二小姐又能做什麼呢?我們要不要將這事告訴下榮福郡主,好讓她堤防著?”
沈棠笑著點了點頭,“沈紫嫣的手段向來簡單粗暴,我們便是不告訴榮福郡主,想來以郡主的身手也是應付得了的。不過,既然我們要與郡主交好,那你還是向她身邊那位玉兒通聲氣吧。”
這邊剛交待完,碧笙已經將香噴噴的飯菜端了上來,“文繡的娘倒真是有心,我剛想下廚房去給小姐做點什麼呢,人家就已經將熱菜熱飯準備好了。”
碧痕笑著說她,“我聽你這話裡的意思,怎麼倒像是嫌棄人搶了你的事做似的,話裡話外,怎麼就透著那麼大股酸味?”
碧笙哼哼了兩下,“說實話,還真有點。說起來,我已經好久都沒有給小姐露一手了,今兒難得在家用飯,咱還想把上回在曹夫人那學的兩手露一露呢。”
沈棠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幾日事情多,你便是做了好菜好飯,我也沒有心情細細品嚐。等過些日子,這些事情都結束了,我便去曹府下個帖子,請曹夫人芙姐姐一塊過來,一起來嚐嚐我家碧笙的好手藝。”
碧笙想了想,這才滿意,“那就說定了哦!”
方用好了飯,沈棠正想躺著歇一歇,這時文繡來了。
她一臉急切地道,“二少爺的同窗,那位叫做夏止的來了。二門上的管事得了侯爺吩咐,但客人來了卻是不好攔的,因此命了小廝來通報。二少爺不知道怎麼辦,過來討小姐的主意。”
沈棠眉頭微皺,想了想,便道,“我跟你去一趟吧。”
她進屋的時候,沈榕正在雙福的幫助下,替沒有受傷的肩膀包紮,他一邊看著一邊吩咐道,“做得像一些,夏止向來多疑,說不定還會來捏兩下傷口,到時候若是讓他發現了端倪,倒不好了。”
沈棠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先將衣裳穿好了,我就不信這夏止還膽敢將你衣裳扯了,就為了看你的傷口。”
她向四周張望了一下,便笑著對雙福雙喜說道,“將這座屏風換個方向,指住耳室的側門。將這個書案擺到這裡來,那個椅子也搬一下。”
這時,屋內傳來了杯盞破碎的聲音,沈棠眉頭微皺,進了耳室。
只見趙譽一臉無辜地望著她,“我想要喝口水,但是夠不到,一扯動得大些,肩膀這裡就生疼。但你們都在外頭有事,所以我就只好自己來,可是……於是……”
沈棠眉頭一挑,這簡直是赤果果的挑釁和戚脅啊!
但夏止想來很快便要來了,她耽擱不起時間,便只能受他的脅迫了。
沈棠徐徐走到門口,對著沈榕說道,“仍照我方才所說的將這些傢俱擺設重新擺過,世子這裡無人看顧,便由我來吧。碧笙和文繡一塊伺候在你床頭,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