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今老夫人神志不清,奴婢失了依靠,自然是大小姐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了。”
沈棠冷哼一聲,“老夫人的身子如何,你最清楚了,她身子被噩夢偷空了半截,又素有心疾,這會祖父新逝,老夫人心神俱傷,若是這時候,你再狠狠地將她氣上一氣……後果不堪設想。方才你趁著桔梗和柳絮去小廚房之際,將老夫人屋內的其他小丫頭都遣了出去,然後便將老夫人氣昏了過去。
喬嬤嬤狡辯道,“大小姐此話差矣,奴婢將小丫頭遣了出去,是因為老夫人說有要事要交代。更何況,奴婢又不是傻子,若是將老夫人氣出了三長兩短,難道奴婢還能逃脫這罪責去?弱勢老夫人重又緩了過來,將奴婢指認了出來,那奴婢豈非依舊得不了好?”
沈棠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低低地嘆了一聲,“是,這便是喬嬤嬤的高明之處了,若不是我剛巧識得你指甲中的那味藥,又不曾見到祖母掌心那物事,想來我也是會被你這番說辭給矇蔽的。”
她此話一出,喬嬤嬤的臉上便慌張了起來,但此時早就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她只能一條道抹黑走到底了,“大小姐說的什麼話,奴婢聽不大明白。”
沈棠向碧痕使了個眼色,碧痕便手腳利落的將喬嬤嬤指甲中的藍色粉末俱都倒在了几案之上。
沈沐眉頭緊皺,指著這藍色粉末問道,“這是什麼?”
沈棠輕輕地走到榻前老夫人處,將她的手心掰了開來,那裡靜靜地躺著一枚通身翠綠的玉佩。
她拿了起來,舉到了喬嬤嬤的面前。“這玉佩是喬嬤嬤的吧?可是卻被老夫人緊緊地攥在手中呢!若不是你方才做了什麼,老夫人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將你的東西扯下來?不要跟我說,是因為老夫人眼饞你這塊成色只能算是中上的玉佩。”
喬嬤嬤此時才慌張了起來,但她仍舊死犟著說道,“許是老夫人跟奴婢開玩笑呢,這又有誰知道呢!”
沈棠低低地笑了起來,這才走到几案之前,指著藍色的粉末對著沈沐說道,“三叔,您看,喬嬤嬤之所以到此時都絕不鬆口,便是因為這藍色的粉末啊。”
她語氣微頓,繼續說道,“這是倉蘭草磨成的藥粉,它雖是藍色的,但若是溶於茶水中時,卻並不顯色。常人若是喝了下去,都會引起失語中風,更何況是一個身體衰弱已久的病人。大約只要這裡的三分之一,編就能讓祖母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了。”
沈沐知曉沈棠乃是藥聖弟子,辨識草藥的能力自然是不會差的,她與喬嬤嬤無冤無仇,自然也是不可能隨意冠個罪名在喬嬤嬤頭上的,但他自小除了母親和奶孃,最親近的人便是喬嬤嬤了,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他痛心疾首地問道,“喬嬤嬤,你為何要對我母親這般狠毒?”
喬嬤嬤的身子微微擺動了幾下,她一臉不可置信地道,“這藥……”
沈棠將身子湊了過去,沉聲問道,“這藥是西域的秘藥,你想問我是怎麼能聞出這味道來的,對嗎?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告訴我,這藥你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喬嬤嬤冷笑道,“老夫人作惡多端,這藥可是那些被她害死的冤魂所贈。啊,大小姐,您定然是不知道的,那冤魂中,可還有您的母親一份呢!”
她轉臉過去,朝著沈沐笑了起來。“三爺,您若是覺得奴婢狠毒,那您的母親可要比我狠毒十倍百倍千倍呢。便是老夫人這麼對我,我也不曾想過要了她的性命;但二夫人也就是大小姐的母親,她那樣賢良淑德,溫良恭儉的女子,只不過是因為擋了秦夫人的道,便要被老夫人在生產的時候動手腳呢!”
沈沐的身子微微顫動著,他厲聲喝道,“喬嬤嬤,你胡說什麼?”
喬嬤嬤的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來。她低聲說道,“二爺自小就中意秦夫人,奈何他不是嫡長子,將來不能繼承爵位,秦夫人又心比天高。那時與恆王來往密切,不曾將二爺放在眼裡。二爺心下著惱,這才同意了侯爺給他定下的這門親事,娶了淮南方氏的大小姐。”
她緊緊地盯著沈棠,繼續說道。“恆王事敗,秦夫人便歇了攀龍附鳳的心,也不知道怎麼地,又和二爺勾搭上了,還未婚先有孕,讓永寧伯震怒非常。老夫人心疼侄女,又受到永寧伯夫人的催逼,再加上二爺死磨硬泡的,便就答應了秦夫人的要求,要迎她為妻。大小姐定然是不知道的,秦夫人差點便就做了你父親的繼妻呢!”
沈沐沉著臉忽然發聲說道,“一派胡言!二嫂知書達禮,孝順公婆,照顧弟妹,當時又懷著身孕,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