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榨貧民’。朱利葉斯有過一大筆家產,不幸的是,那是他二十一歲他的父親亡故後繼承的。”
他停了一下,接著往下說:
“他在兩年之內就把這份家產花得精光,接著又幾乎花掉他母親所擁有的一切。你是否把那叫做特別有聲譽,值得借錢給他?”
“不……您說得對……只是我忍不住要為任何一個窮人感到……難過。”
伯爵的臉變溫和了。
“對此我能理解,吉塞爾達,這正是我希望你體會的感情,不過,別把你的同情浪費在朱利葉斯身上。假若你象他。認為的那樣富有,那麼在幾年之內他就會蕩盡你的財產,然後毫不猶豫地一腳把你踢開,又去追逐另外的女人。”
“我捉摸不出,不知道有沒有人真的是整個兒都壞透了?”吉塞爾達說。
“或者是整個兒都好得不得了,”伯爵冷嘲熱諷地說。
“或許有一個例外,就是你自己。”
吉塞爾達莞爾一笑。
“我真希望是那樣。我這人並不是那麼好。我常常恨人恨得非常厲害。”
“例如,恨威靈頓公爵。”
他看見吉塞爾達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大大的,馬上就意識到他一拉弓,就射中了靶心。
“你真的恨他,”他慢吞吞地問道,“要是我問你理由,是不是真的白費勁?”
“是白費……勁。”
“好吧,讓我告訴你一件事,”伯爵說,“不管你多麼機智地把秘密隱藏起來,我都打算揭穿這些秘密。只要我持之以恆,總有一天必將獲得成功,無論你如何努力想要阻止。我也罷。”
吉塞爾達沒回答,她只是看著伯爵,伯爵在她的眼裡看見了一種他無法解釋的表情。
它不光是恐懼,而且夾雜有別的感情,他正納悶這種表情會是什麼,門開開了,伯克利上校走進房來。
“早上好,吉塞爾達——早上好,塔爾博特!”他說,“看見你起了床,真的下樓用早餐了,真叫人高興!”
“這是使我感到高興的事,”伯爵答道,“你來得真早,爵爺。”
“今天我有許多事要做,”上校回答。“我來請你今晚作客。”
“哪兒?”伯爵問;
“看演出,看我為法國奧爾良公爵演出。我料想你知道他在切爾特南,他還特地要求看我對你談過的這出新戲。”
“就是那出《撕下了假面具的惡棍》嗎?”伯爵帶著微笑問。
“你記得真是一點不差!”上校高興地說。
他拖了一把椅子到桌前,一個僕人好象知道他想要喝點什麼,搶先在他面前放了一個大杯子,給他斟滿了咖啡。
“這將是一個有趣的娛樂晚會,觀眾都是著名人士,”上校邊說邊拿起了杯子。“我真的認為那將會使你高興,塔爾博特。此外,瑪麗亞·富特將演主角,我希望你見見她。”
由於伯爵沒回答,上校就轉向吉塞爾達。
“他的身體己康復得不錯,護士,可以外出欣賞晚會了吧,是不是?”他問道。
他開玩笑說,不過他的眼睛裡卻有一種令吉塞爾達感到窘迫的神色,因而她在回答時眼睛只看著伯爵。
“紐厄爾先生對伯爵的身體狀況非常滿意。”
“那麼今天下午你一定要休息,塔爾博特,八點鐘到劇院來。演出完畢,如果你感到不太累的話,你一定得跟瑪麗亞和我共進晚餐。我們不會留你太久的。順便說一句,我已經請亨利·薩默科特來陪你。”
“你沒給我留什麼選擇餘地,只有接受羅,”伯爵慢悠悠地說。
“我想要你看我演這個新角色,”上校回答說,“別認為我是自誇,我演起來棒得很呢!”
他呷了幾口咖啡,隨後好象突然想起什麼,就說:
“你在另外一個晚上一定要帶吉塞爾達來見我,可不是今天晚上。由於你不願意爬樓梯,我把你安置在舞臺幕前側的特別包廂裡。這包廂可容三個人,不過在演出過程中我得佔個座位。”
“那是為什麼呢?”伯爵問。
“因為我演那位貴族,誘惑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說服她違揹她父親的意願,在舞臺上扮演一個角色,而她父親卻是位牧師。”
他哈哈大笑。
“真是相當有趣。在演第一幕時,牧師慷概激昂地演講教義,反對任何形式的流血行為,在佈道中宣稱,‘所有的基督徒無論受到多麼厲害的侮辱,即使捱了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