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際上還沒決定,”伯爵回答說。
在他說話的時候,一個男僕走進房來,他手裡託著一個盤子,盤裡盛著一封信。
僕人徑直走向餐桌,伯爵放下刀叉等候著,很明顯他希望這信是給他的;然而不是,僕人反而把盤送給了吉塞爾達。
“一封情書?”伯爵用一個法語詞戲謔地問道,兩道眉毛往上一揚。
吉塞爾達從盤子裡取出那封便信。
“我可以開啟看嗎?”她彬彬有禮地問。
“請吧,”伯爵回答說,“你儘可放心,我真是好奇得要命!”
吉塞爾達拆開了信封。
這信是朱利葉斯寫來的。
他信裡的字母寫得挺大,大寫字母還加花作了裝飾。吉塞爾達想,這兩個特別之處都是朱利葉斯典型的個性特徵。
她展開信一看,信中寫道:
你曾於一天晚上答應過跟我共進晚餐,因此我
打算今晚邀你一起吃晚飯,我想你會賞光的。
今天上午我帶你去水泵房時,你可以給我答
復,不過在我們周圍有許多人的時候要開口談點正
事,總是那麼困難。我想告訴你,我正盼著能比以
往更為暢所欲言,因為我有些特別的事情只有在不
受干擾的時候才能問你。
請不要讓你最謙卑的和最尊敬你的崇拜者失
望。
朱利葉斯·林德
吉塞爾達看完信之後,末加評論就把它遞給了伯爵。
伯爵看了一遍,只簡短地說了一句:
“你的答覆是:一定去!”
“我……必須……去嗎?”
甚至在吉塞爾達開口的時候,她也認為這是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
她當時受僱就是要誘騙朱利葉斯主動向她求婚,而今晚朱利葉斯打算做的事就是向她求婚,吉塞爾達對此很有把握。
“接受邀請,”伯爵命令道。
吉塞爾達十分順從地轉身對僕人說:
“請信使告訴林德先生,我非常高興接受他的邀請。”
那男僕鞠了一躬,離開了房間,而伯爵和吉塞爾達都一言不發,默默地坐著;
伯爵又吃了一盤早點,吃完之後說:
“如果我們還需要別的什麼,我會拉鈴的。”
“很好,老爺。”
僕人們離開了早餐室,吉塞爾達等著伯爵開口。
“你十分清楚,吉塞爾達,”伯爵過了一會說,“我們演出這臺化裝舞會有兩重原因,一是為了阻止朱利葉斯娶克拉特巴克小姐,二是為了要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傻瓜,教訓教訓他不要到處追求有錢女人。”
“你真的認為,由於我們……在他要我嫁他時羞辱他,就會阻止他將來努力去找……另一位有錢女人為妻?”吉塞爾達問。
“或許不會,”伯爵思忖著說,“不過,誰也不喜歡被當作一個白痴,當朱利葉斯發現你窮得腰無分文的時候,他肯定會認識到已把自己弄成一片什麼樣的蘿蔔纓了。”
“你希望我……對他講嗎?”
“不,當然不羅,”伯爵回答說,“如果他今晚向你求婚——無疑他是會這樣做的——我建議你對他說,要他來跟我商量商量,或者,變通一下,如果你情願的話,跟上校商量。畢竟已假定他是你的親戚。”
“不……不要上校!”吉塞爾達尖叫著說。
“為什麼那樣說話?”伯爵問。
“我不希望……上校跟我的……私事有牽連。”
伯爵探索地盯著她,好象他還拿不準這是不是正確的解釋,隨後他說:
“那好,由我去跟朱利葉斯說。你可以找個藉口,說你不能嫁給他,除非得到我的允許。他會來找我,我就告訴他我對他的確切看法。”
伯爵的話音裡有一種滿意的調子,過了一會兒,吉塞爾達遲遲疑疑地說:
“我……知道朱利葉斯表現……極差……我知道他已經……從您那裡拿走了太多的錢。不過……我相信,報復心強……對您、對他都同樣……非常有害。”
“報復心強?”伯爵驚叫著說。“你認為我是那樣的人嗎?”
“不……不是那樣,”吉塞爾達說,“只是您在各方面是那麼……強,您的錢又那麼……多。”
“朱利葉斯也有過很多錢,”伯爵回答說。“我向你保證,我現在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