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起祿笑道:“相知恨晚,可不是?”
石殿前的洞道彎折處,這時忽然有光亮透入——逐漸的光度加強,是一種赤紅夾雜著青綠色的光亮,而且,隱約的,有沙沙的腳步聲,宛似許多人列隊前行。
關孤目光凝注,臉上平靜得連一根筋肉都不見扯動:“他們來了!”
胡起祿也有警覺,他略現緊張的道:“關老大,我們是否如法泡製——抽冷子打埋伏?”
關孤淡淡的道:“這個法子難以用在禹偉行身上,我看,還是面對面的見次真章吧。”
於是,兩個人並肩挺立在石殿中間,石殿很空曠,他們兩人的樣子就更被襯托得有些孤伶了。
火把的光芒越來越明亮,沙沙的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沉緩的,一排排人影映人、拉長、出現——在兩列火把的映照下,“弦月千刃”禹偉行走在當中,也走在最前面,他的右邊,跟隨著“玉魔女”程如姬、“兩面人”竇啟元、“黑郎君”莊彪,左邊,則是“晶頁”谷南、“睚眥”金童祥,以外,是長長的兩條人牆——“悟生院”的小腳色。
隊伍在石殿之前排開,火把的焰苗熊熊燃燒,照耀得四周一片通明,但卻肅靜尤譁;禹偉行一身純黑勁裝,濃密的黑髮披拂雙肩,只有一根黑色絲帶齊額勒住,方正儒雅的面孔上,是一種倡鬱沉痛的神色,他深深的往定對面的關孤,雙眸裡,似是有大多的惋惜、大多的悲憫。
自從和“悟生院”破裂以來,經過了無數次的浴血苦戰,生死爭鬥,關孤還是第一遭和禹偉行見面,他直視著眼前這位昔日的搭檔,多年的夥伴,不禁也是感觸萬千;曾幾何時,他們已由形影不離、福禍與共而變成水火難容,勢不兩立,過往的恩義、深厚的悄份,也化做了無比的仇恨與悔怨,為的,只是雙方信仰的分歧,觀念的迥異,為了也只是“仁”同“不仁”的區別,很微小的事麼、當然不,這已足夠以生命來做堅持的代價了……在這石洞底部的偌大殿堂裡,空氣已凝凍了,凍得冰寒、凍得冷森、凍得沁心透骨,那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