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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命來做堅持的代價了……在這石洞底部的偌大殿堂裡,空氣已凝凍了,凍得冰寒、凍得冷森、凍得沁心透骨,那忡悽瑟又蕭煞的意韻,便宛如形成了魔鬼,把每個人都懾窒得不能出聲了。

深氏的嘆息——仿若古廟中那一響悠悠的鐘音回鳴在黃昏,空洞又落寞——禹偉行的神色顯得異常悲慼,也異常哀痛,他斤了口,但腔調沙啞,不復再是一貫的鏗鏘。“兄弟!這又是何苦?你害了自己,同時也害了大家……”關孤在唇角極其牽強的擠出一抹泛著酸澀的笑意,卻十分平靜的道:“院主!相信你也早就體會到這是個無可避免的結果,為了改變朝這樣的下場發展,我已試過努力去挽回,但我沒有辦到,沒有辦到的原因,是你不肯協助我。”

禹偉行方正威嚴的面孔上浮起一抹痛楚的表情,他低緩的道:“你聰明瞭一輩子,兄弟!唯獨這件事做得糊塗,做得愚昧,你為什麼不開誠佈公的與我談判?不直截了當的找我明說?卻走上這麼一條絕路上去……”關孤僵木的笑笑道:“院主!我們有過十多年朝夕相處的辰光,我們共過生死、同過患難,在這樣長久又這樣密切交往裡,使我對你有著深刻的瞭解,也使我熟捻你的本性,院主!你不是一個肯於妥協的人——尤其不可能與違揹你本性的做法妥協——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我最後只有採取和你分道揚鑣的這條路,隨你認為是糊塗也好,愚昧也罷,我已經這樣做了,而且,至今並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

禹偉行的一雙人鬢劍眉倏軒又展,他似是在強行按捺著自己:“兄弟!如果你一定要離開我,離開‘悟生院”,至少,也該有個較為和緩的法子,又何須採用恁般狠毒絕情的手段?不但連連向你的同夥兄弟開殺戒,更且把一部分組合的人手拖走,這樣做,你已不止是在‘分道揚鑣’,你是在斷我們的生路!”

關孤冷清的道:“院主!如果不是我的‘同夥兄弟’鍥而不捨的追殺我、截襲我、暗算我,諒我關孤也不會做到絕處,我要求生存,我必須反抗,他們放不過我,我又何甘引頸就戮?再說組合裡的一干弟兄隨我而來,這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設若‘悟生院’真的那麼令人留戀,恐怕我向他們叩頭,他們也不會傻到跟著我流離受苦,面向血腥……”搖搖頭,禹偉行道:“看來,兄弟,你是半點悔意也沒有了?”

關孤靜靜的道:“本無後悔之事,院主,又何來悔意可言?”

猛一錯牙,禹偉行雙目暴睜,血光閃閃:“關孤!你自以為你這種叛逆行為是如何高貴聖潔?你又自以為你這種吃裡扒外,殘害夥伴的狠毒手段是如何光明正大?你把你這等狠心狗肺,絕情絕義的齷齪舉止竟然當成了可圈可點,簡直就是無恥、就是荒謬、就是死不足以贖前衍!”

關孤古並不波的道:“院主!為了求仁求義求心安,為了唾棄你們這於冷血的豺狼、瘋狂的屠夫、貪婪成性的劊子手,我有我該走的路,必須的措施,在你們而言,是背叛,在我來說來棄暗投明,我不必辯駁什麼,天下人的心,定將替我的行徑做一公正的評判!”

額頭上青筋浮突,面孔的肌肉抽搐,兩邊“太陽穴”也在急速的跳動,禹偉行的模樣猙獰可怖,他厲烈的大吼:“關孤!你要為你的大逆不道償付代價,你要受到‘悟生院’的嚴厲制裁,關孤!你這天殺的、卑劣的叛徒,你下地獄去!”

昂起頭來,產孤凜然不懼的道:“天堂地獄,我早已各插一腿,禹偉行!就看你們將我朝哪裡送了!”

禹偉行雙手握拳,氣湧如山:“叛逆!你竟敢造我的反、拆我的臺、刷我的臉面,我若不把你碎屍萬段,懸頭三千里,我就自絕在這‘白頭崗’之前!”

關孤冷酷至極的道:“你原就為了這個來的——禹偉行!不論是碎我的屍抑或是絕你的命!”

一邊,“玉魔女”程如姬陰森的一笑,粉臉鐵青:“姓關的!你也真叫心狠手毒,無情無義,院主待你親若手足,愛同骨肉,你居然說翻臉就翻臉,說玩命就玩命,在‘悟生院’,你被捧得高高在上,吃香的喝辣的,誰不讓著你,誰不應著你?連院主對你也容忍三分,你享厚祿、握大權,備受優渥禮遇,趕到後來,你就用這個法子來報答院主對你的栽培扶植?人心是肉做的,但你那顆心卻犀利冷硬,和你手上的劍刃是一樣!”

注視著程如姬——這位擅於翻雲覆雨的二姨太——關孤憎恨的道:“程如姬!禹偉行的失敗,你就要負一半的責任,你深受禹偉行寵愛,但卻不知幫他助他,只會在其中挑撥離間,妖言蠱惑,你推著他朝深淵絕谷邊走,你拖著他一再雙手攪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