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罪孽一筆筆往他身上加,把詛咒一次次向他身上疊,程如姬!你徹頭徹尾就是個蛇蠍般的毒婦,是個陰刁狡猾的雌狐;是個貪婪專橫的魔女,禹偉行要了你再沒有更大的不幸了!”
氣得全身簌簌抖索,程如姬妖媚的臉蛋扭曲了,她咬牙切齒的尖叫:“大膽放肆的叛逆狂徒,你竟敢如此汙衊我,辱罵我——”關孤冷漠的道:“我嫌太晚了,這些話早就該說出來才是!”
程如姬恨得兩隻俏眼全似噴火,她倒豎著一雙彎細的長眉在賭咒:“關孤!我會割下你的狗頭,剮出你的心肝生吞下去,你等著,我一定要做到……”關孤生硬的道:“我人就在這裡,程如姬!”
突然踏前一步,禹偉行披肩的長髮無風自拂,他怨毒的盯著關孤道:“多年前,我就有這個預感,關孤!遲早我們兩人會拼上一場;我這預感應驗了,幾經轉折變異,也終於到了這一步——還得由我們面對面的來做了斷!”
關孤沉重但卻穩若盤石般道:“禹偉行!你是一頭嗜血的野獸,是一個從內到外一成不變的殺手,你整個的形質便是一股戾氣、一股兇性,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原該並不意外!”
禹偉行又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充滿邪惡寡絕意味的道:“‘悟生院’的弟兄們,我們不必留情,不必慈悲,不必做任何圜轉,就是現在——”“兩面人”竇啟元發難,他長嘯而動,雙柺揮如山搖嶽震,大喝:“叛逆納命——”關孤知道對方不會採取公平拼鬥的方式,眼前,不出所料,對方只一動手,便已擺出了這樣的形勢來;他半步不動,“千道芒”灑拒似電!
竇啟元凌穿翻騰,再次挾雷霆之威暴襲而下。
兩條人影又閃,“真龍九子”中僅存下的兩個“矗頁”谷南、“睚眥”金童祥雙雙撲到!
“不要臉的東西!”
怪叫著“鬼狐子”胡起祿身形立動,手上一條鐵鏈子兩頭連著三角錘的罕見傢伙“雙錘鏈”呼聲飛舞,但他卻未能迎上谷南與金童祥,“黑郎君”莊彪橫截急攔,一柄雙刃刀堵住了他!
就在這時——
石殿右角處原己掩上的那道通向秘徑的暗門,突然推開,先前業已離去的“雙環首”夏摩伽一馬當先跳了出來——不是衝了出來,因為他一腳受傷未愈,只能以單足著地——一緊跟在他身後的,居然是李二瘸子、李發,以及舒婉儀和江爾寧!
見狀之下,禹偉行吃了一驚,隨即又狂笑起來:“好,好,叛逆賊子,正可一網打盡!”
一聲吶喊二十餘名“悟生院”的爪牙圍攻向夏摩伽等人,刀槍並舉,狠砍猛劈——別看夏摩伽頭頂裹著傷,胸、肩之創未愈,行動之狂悍,竟如瘋虎出押,他吼叫怒叱,暴旋騰飛,雙環回閃,十幾名大漢已慘號著滾跌四仰!
李發的“虎頭刀”掣掠揮舞,兜頭也搠翻了三個敵人,李二瘸子的一條“鑲銅頭慄木三節棍”“嘩啦啦”卷飛似蛇,兩位仁兄業已被砸斷背脊,跌出去老遠。
江爾寧卻是卓立不動,手上一柄單刀,一條粗索,保護著面色青白的舒婉儀。
力擠“黑郎君”莊彪的胡起祿,這時不禁驚喜交集,又是埋怨,又是興奮的叫:“我的天,你們怎的又轉回頭啦?這邊廂好戲才將上場哪……”單膝點地,夏摩伽雙環橫帶,“呱”“呱”兩響,兩條人影在鮮血怒噴中拖著傾瀉的五臟六腑摔出,他野性的吼道:“來得不好麼?老狐狸!要拼命大夥一起擠,怎能只容你二人棄英雄?”
斜刺裡一聲嬌叱,“玉魔女”程如姬直撲夏摩伽,她手中一對青瑩瑩的尺長“竹葉劍”流掣若電,光華森森:“夏摩伽!你要和關孤遭到同一命運!”
雙環硬迎,翻飛旋走,夏摩伽惡狠狠的罵道:“騷狐狸!臭婊子!我對你憋了這多年鳥氣,正好一併在此消洩!”
那邊,在谷南、金童祥、竇啟元三人的聯手合攻下,關孤仍然沉穩鎮定,揮灑自若,敵勢如虎,但卻未能對他造成過甚的壓制。
禹偉行在憤怒的叱喝:“下狠招殺,朝絕處斬,越快越好——”猝然間,關孤身形騰起,谷南狂嘯著追迫,巨錘呼轟,密圈緊截,金童祥與竇啟元卻自右夾擊!
關孤猛由虛懸中回側,七次“如來指”幻做七道破空的精電,噝噝響聲裡,俱對著谷南飛洩而至。
赤髯箕張,谷南竟是不退不避,他的巨錘抖出千百浮沉縱橫的影子,強行反拒,而金童祥的“仙人掌”、竇啟元的“鼎足拐”,也同時風湧雲蕩般攻到。
七次“如來指”有三次穿了谷南的身體——咽喉、胸膛,以及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