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致命部位——眉心透穿!
怒吼如嘯,“兩面人”竇啟元回身橫截,雙柺狂揮猛掃,勢若雷霆,但關孤卻在快不可言的一次側旋中掠過,反手九十九劍彷彿九十九道流矢,逼得竇啟元狼狽後退,但這一挫頓,他已看清了對方是誰,他大喝:“好叛徒——”關孤一言不發,早已閃電也似閃掠洞內深處!
後面,他隱約聽到竇啟元在吼叫呼喊,但是,聲音並未跟著人向裡淌進。
拐過那個彎,前面已顯出條條的火把火焰,幢幢白色身影,正在煞有介事的大肆搜查;圈在洞壁凹窪處的數十乘馬匹,在不安的低嘶騷動著,而堆積在各個內陷的拗子裡的麻包竹簍等貨物,更形成了絕大的阻礙,進行搜查的“白衣教”所屬,未免疑神疑鬼,提心吊膽,每經過一處類似的所在,全耗費他們不少的精力及大量的膽汁。
突兀間,響起一片宛似群蜂飛過的細銳聲音,聲音一起,火把跟著相繼熄滅,在一蓬火色迸濺中,尚夾雜著某種極為低弱但卻紮實的硬物擊肉之聲。
狼哭鬼嚎立時混揚起來,場面大亂,關孤看到黑暗裡磷光倏映——出自一堆竹簍之後,四五名正在瞎摸瞎撞的白衣大漢猛地怪叫如位,“吭”“吭”重擊的音響隨著這幾名漢子的身體起落,那抹磷光迴旋似風,又是四五名白衣漢子慘嗥著撞跌倒地!
於是,關孤適時按應,他閃身向前,劍刃飛斬,七八個斗大人頭蹦上了洞頂,又反彈而下,人頭尚未著地,他的“渡心指”又五次穿進並拔出了五個白衣人的胸膛。
那樣的嚎叫法簡直就不似出自人的嗓門了,鮮血的腥味濃稠得化不開,關孤身形上掠,剛好與另一抹磷光擦肩而過——方才躥出自一堆竹簍之後展開狡襲的“鐵牌”江權來!
斜刺裡,也是從另一個堆集著竹簍的地方,狡然一條人影飛撲關孤,血亮的刀光鋒利無比的對著關孤小腹猛刺!
騰空的身驅暴沉,關孤的“渡心指”斜伸,“當”的一響震開了戳來的刀尖,那人橫身翻滾,頭戴的金冠幻閃,刀鋒化成七條匹練,布成一面交叉的羅網罩落!
劍芒便在此時蓬散飛射,有若正月間射放的焰火煙花——但卻沒有五顏六色,它只是單純的青白、冷瑩的清白、殘酷的青白!
“黑煞九劍”中的第八式:“千道芒”!
鮮血是噴出來的,自無數個傷口中噴出來,那人淒厲的長嚎,背部碰上石壁,又往前撲跌——這一剎,關孤看清了對方,“白衣教”五名“大金頂”之一:“黑刀手”洪長貴!
清脆的銀鈴聲宛若殞星的曳尾掠過蒼穹,那麼快的從洞的另一邊飛響著直射關孤而來,關孤雙目凝聚,待鈴聲臨頭,待綴系在那杆長矛上的銀鈴叮噹瀉落,他才微挪半步,“渡心指”顫抖不定的閃飛、曲線、直線、弧芒、星點、斗然間形成了千奇百怪的光華圖案,包卷向敵!
那人急速後翻,嗔目尖叫:“姓關的在這裡——”關孤身形猝晃,又是一招“千道芒”攻向對方。
綴著銀鈴的長矛穿刺攪翻,那人再次後退,卻被逼得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右邊磷光又現,沉重的牌影倏映,正在後退的那人便“嗷”的一聲蹲了下來——他似是挨在腰眼上,被打閉了氣!
也不知那根細長的、三分之二的前端部位嵌滿了倒須鉤的黃色竿子是從何來,甫行砸了敵人一牌的江權猛覺背後火辣辣的一熱,連皮帶內,已被扯掉了一大片!
悶吼一聲,江權雙牌暴翻,呼呼轟轟反擊過去!
手使黃竿的那人極為精滑,他閃挪如鬼,溜溜打轉,卻以竿子的長度來拒迫江權難以靠近。
當關孤躲過了一處凹窪中疊積的麻包後面兩柄單刀的偷襲後,他的“渡心指”甫自那兩名偷襲者的咽喉內縮回,目光掃視,也已察覺江權的情況。
劍尖灑起一溜血滴,他低沉的叱道:“讓我來!”
銀鈴當的驟然毫無徵兆的響起——響在江權的背後地下,響在關孤與江權的中間!江權的身子劇烈的晃動,他猛一挫翻,左手牌回揚,“嗆啷啷”磕落了那根綴著銀鈴的長矛,但是,矛身的尖端——約有半尺許,已完全插進了他的左肋!
黃竿子怪蛇似的閃飛,江權再度踉蹌,半邊面孔皮開肉綻!
失去長矛的那人——也是刺中江權的那人,拼命從地下爬著逃開,他迎面碰上的正是關孤。
只差那麼幾步,關孤未能及時救援江權,他沒有出聲,但是恨極怒極了,牙齒深齧入下唇,他的“渡心指”在一抹弧光的反彈下把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