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言語?文劍良心中一酸,道:“在下江湖一草莽,豈敢覬覦姑娘美色?只是有一事不明,想向姑娘討教!”那姑娘見文劍良一臉誠懇,眼角掛著憂鬱,倒放棄了遇攔轎者一律懲戒的念頭,正色的道:“公子請講。”
文劍良道:“轎伕兄弟們亦是皮肉之軀,家中有父母妻兒,傷了有人疼惜,姑娘何苦與他們為難呢?”那姑娘道:“這八位乃是知縣派來保護我的護衛,總冤魂不散的跟得我不得安寧。我特地命他們打造了精鐵轎子,不想他們抬著走了整整一日居然沒事,哎,只怪我生的不夠胖。只好加些石頭啊鐵啊的讓他們抬了明日可以告假回家與父母妻兒共聚天倫啊。”她這番話強詞奪理卻又情有可原,誰喜歡連吃東西的時候也有八條漢子在一邊盯著?
文劍良道:“倘他們真的告假,也只是多了些空閒的時間來怨姑娘狠毒,一身痠痛能聚什麼天倫?”那姑娘道:“公子言之有理,明日不能讓他們告假,讓他們就呆衙門裡,讓我的丫鬟看著,誰敢說我不是,就掌嘴。”文劍良苦笑一下,但不準說話總比抬著鐵塊逛街強些,道:“姑娘既然來自草原,騎馬會更合適些。”那姑娘自知文劍良還沒有放棄拯救這些討厭的轎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騎馬未必便修理不了人。
那姑娘道:“恩。喜歡抱打不平的公子,你怎不為自己肩上的傷口抱打一下不平?”文劍良這才想起自己肩頭適才出了血,現雖已凝固,卻尚未包紮,稍一用力便會滲出血絲。少女扔出一瓶子道:“這是我大遼的外傷聖藥,只有沙場禦敵的將軍皇上才賜的哦。”文劍良接了謝道:“多謝,我倒似攔路求藥的了,多有打擾,在下先告辭。”言罷做了個揖。少女甜甜一笑作別。
天色已暗了下來,文劍良尋了家客棧,脫了衣衫,在傷處塗上膏藥。初時一陣冰涼,甚為爽快,後面卻有些癢,最後是奇癢難奈,猛想起作別時少女的笑,似乎有點不懷好意。不會有毒吧?文劍良憋紅了臉,到最後竟有壯士解腕的念頭。江湖上真的不可輕信人,不相干的人都可能隨時讓你載個跟頭,下次這丫頭別栽我手上。忽聞有敲門的聲響,文劍良道:“請進。”
進來的正是白天的一個轎伕,他朝文劍良道:“我家姑娘說白天錯手給公子的藥,本有兩瓶,想贈一瓶給公子,現在想用卻尋不到另一瓶,現特來要回,另贈公子一瓶解癢的藥粉,說是公子可能用得上。”瞧他哆哆嗦嗦的估計討回這“療傷聖藥”便是要用在他身上。文劍良將藥瓶給他,他又道:“姑娘說這回不會拿錯了,怕公子不信,讓我先試藥。”言罷將他帶來的藥粉途些在臂上,文劍良本來心裡還真在猶豫,沒想到她倒先考慮到了。
這女子心思縝密,以後報仇云云就算了,少去惹她為妙。文劍良道:“代我謝過你家姑娘,就說在下領教過她的高招,甘拜下風。”將那藥粉塗於傷處,還真就不癢了,傷口竟也不疼了。
第二日,到市集買了匹馬,奔四川而去。
第五章赴蜀道上 第一節 冤家路窄狹路逢
“ 救命啊……”文劍良在馬背上忽然聽到有女聲呼救,循聲找人,真是冤家路窄,那女子竟是昨天的鐵轎少女(且這麼稱呼她),一條蛇纏在她腳踝上,一看就知道是條沒經驗的傻蛇,纏在腳上能纏死人?
文劍良傻愣愣地在一旁笑,笑得叫人一聽便知不懷好意,他心下知道‘纏人非毒蛇,毒蛇不纏人’的道理,因為倘是毒蛇,它只須在獵物身上咬一口,然後退到一旁等獵物死透再上前飽餐一頓即可,無毒蛇沒有這種先天優勢,只好用牛力氣將獵物纏死,文劍良一副幸災樂禍模樣,只因知她並無危險,鐵轎少女卻嚇得一動不動,花容慘白,怕那蛇大哥纏得累了,順口在自己身上先吃口點心,然後毒氣攻心,那可乖乖不得了。她橫了文劍良一眼嗔道:“傻小子,還不幫本姑娘把蛇兒弄走!”文劍良氣適神閒地道:“哪有求人用此等語氣的,你說什麼我可沒聽見。”
鐵轎少女柳眉倒豎,只覺那蛇愈纏愈緊,心中忖道:“好小子,哪天落在姑娘手裡,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心中想著,臉上卻露出嫵媚的笑容柔聲道:“公子,請你幫小女子將蛇弄走,小女感激不盡,定有厚禮相謝!”
文劍良焉能不知這刁蠻丫頭的‘厚禮’為何物,只怕‘薄禮’都難於消受!他依舊笑道:“你說什麼我還是沒聽見,不過倘此刻有人叫我‘好哥哥,親哥哥’我可能就聽得見了。”他的話已挑得很明瞭了,鐵轎少女粉臉微變,便要發作,又一想:好婦不吃眼前虧,先逃過眼前一劫,日後報仇機會多多,還怕他上天入地不成?先違心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