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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問聲好,打個招呼而已。他說這個案子已經提交哈維·黑爾。哈維是個窮兇極惡的傢伙,30年以前在耶魯念法學院他們倆住同一個寢室。你恐怕還不知道,我可以順便告訴你,這傢伙過去還是個超一流的保險辯護律師。後來得了心臟病,才聽了醫生的意見改了行,設法坐上了法官的交椅。賠償金額低於1萬美元,這樣的裁決既公正又公平,辯護律師的這種觀念他是決不會加以動搖的。”

“很遺憾問了你這個問題。”

“我們現在的對手不僅有列奧·F.德拉蒙德和他那個不容低估的工作班子,還有支援他們的一位法官。你的擔子輕不了啦。”

“我?那麼你呢?”

“噢,我當然不會不管。可是案子是你的,工作還得你來幹。對方會把你泡在文書裡淹死的。”他走到門口。“記住,他們可是按小時收費的。他們搞的檔案越多,收的律師費也越多。”他朝我哈哈笑了兩聲,隨手砰的一聲帶上門。我不久就要受到大事務所裡那些傢伙的折磨,這似乎讓他很開心。

我被他拋棄了。特倫特與布倫特事務所裡有100多個律師呢,我突然感到勢孤力單。

戴克和我在特魯蒂的飯店裡喝著一碗湯。正在這裡吃中飯的顧客人數不多,而且是清一色的藍領。飯店裡瀰漫著油脂、汗水和炸肉的氣息。戴克喜歡到這裡吃午飯,因為他曾經在這兒搞到了幾個案子,主要是現場工傷案。有件案子賠償了3萬美元,他得了25%的三分之一,亦即2500美元。

這一帶有幾家酒吧他也常常光顧,他邊喝邊低聲說。他在這些地方不打領帶,儘量打扮得像個藍領,喝杯汽水。工人們在勞動以後到這些地方加點油,他就呆在一邊聽他們談天。他喜歡把這些酒吧叫做牧場,他很可能會告訴我這些良好的牧場在什麼地方。如何追蹤案件,如何拉到客戶,戴克隨時隨地總能拿出一兩個好主意。

而且,是的,他甚至還去過幾次皮肉交易俱樂部,當然僅僅是為了去拉幾個客戶。你只要到處不停地轉悠就成,他這樣說過不止一次。他喜歡密西西比南部的那些賭場,而且他的看法極富遠見:光顧那兒的都是些窮人,賭的只是幾個零比錢.不上檔次。但那兒可能會有機會。犯罪率會上升。更多的人參加賭博,離婚和破產的案件必然會隨之增加。人們一定會需要律師。那兒隱伏著大量的令人痛苦的事,而他發現了這一點。他可真有先見之明。

他將使我忙得馬不停蹄。

我在聖彼得醫院自助餐廳裡又吃了一頓美餐。這家餐廳又叫紗布餐廳,我曾親耳聽見幾個病人這樣稱呼它。吃的是塑膠碗裝的義大利麵條色拉。我一會兒看書一會兒看鐘。

10點整,那位穿粉紅茄克的老先生走進餐廳,不過這一次卻只有他獨自一人。他站住腳,東張張西望望,終於看見了我,便迎面向我走來。他鐵板著臉,對於自己正在執行的任務顯然不是那麼開心。

“你是貝勒先生嗎?”他有禮貌地問。他手上拿著一隻信封。在我肯定地點了點頭以後,他把信封放在桌子上。“這是賴考太太給你的。”說完,他朝我微微彎了彎腰,轉身就走。

白色的信封上沒有寫字。我拆開信封,取出一張留有空白的祝願卡。空白處寫著:

親愛的魯迪:

大夫子今晨讓我出院,我現在已回到家中。謝謝你所做的一切。請為我們祈禱。你真是個好人。

卡上有她的簽名,還有一個“又及”;“請別打電話,也別寫信。那樣只會引起麻煩。再次謝謝你。”

她知道我會在這裡忠實地等待她!在過去的24小時中,浸透了情慾的念頭一直在我腦海裡盤旋,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可能會出院。我還以為我們今晚定會在此重聚!

我漫無目的地沿著沒有盡頭的走廊向前走去,竭力讓自己紊亂的思緒集中起來。我一定要再見到她。她需要我。因為除了我,再也沒有誰會給她幫助。

在一個投幣電話處,我在電話簿上找到了克利夫·賴考的號碼。我撥通了電話,從耳機裡傳來一個錄好的聲音:這個號碼的線路已被切斷。

……

20

星期三上午,我們一早趕到一家旅館的大廳,接著就被迅速有序地領進一間比足球場還要大的舞廳。我們事先已經報名登記,交過考試費。有人在緊張地低聲交談,但卻沒有過多的寒暄。大家全都怕得要死。

在這次參加律師資格考試的200多人當中,至少有一半是孟菲斯州大上個月的畢業生。其中有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