轍!”
“陛下,臣弟知錯了!”趙光義伏地跪哭,又掙扎著上前抱住趙匡胤的腿,說道:“臣弟這就把龍袍交給德昌,只求陛下寬恕臣弟!”
趙匡胤不再答話,一把將他甩開,登上車子,飛上了雲端。
“陛下!臣弟知錯了!”趙光義嗚嗚大哭起來,直到他又聽見有人喊他,才睜開眼睛,方知剛才只是一場噩夢。
閻承翰笑眯眯地拿著一封奏摺,湊在他面前說道:
“陛下許是又做夢了?哭得很傷心呢!”
“唔,是嗎?”趙光義下意識地抹了抹頭上的虛汗,這陣子頭不太疼,只是有些眩暈。“想起來了,是朕夢見太祖皇帝,不免傷心落淚了!”
“這回有個讓陛下笑的好訊息!”閻承翰說著把摺子呈給趙光義。
“朕不看了,你給朕念念吧!”
“哎哎!”閻承翰開啟奏摺複述起來。“李繼隆將軍從去年八月進攻西夏,接連打勝仗,打得李繼遷東躲西藏,頂不住了。這不,李繼遷親自上奏,請求歸順呢!”
“唔,他提出什麼條件了嗎?”
“這傢伙腿肚子軟了嘴還挺硬,說請求陛下賜他為定難節度使。”
“朕不給!要歸順就得無條件歸順,朕沒有耐心和他玩藏貓貓了!”趙光義聲音不大,語氣卻十分堅定。
“對對對!李繼遷明擺著在討價還價。陛下一口價,諒他也沒別的能耐了!”閻承翰附和得恰到好處。看到趙光義臉色慘白,又問:“陛下想吃東西嗎?”
“朕滿嘴裡苦得要命,你給朕弄點糖水喝。”
“遵旨!”閻承翰立即轉身吩咐侍婢。不大工夫,侍婢把一碗糖水遞給了閻承翰。閻承翰用銀匙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送進趙光義嘴裡。
喝了幾口,趙光義問道:“皇后呢?她昨天在朕這裡,今天為什麼沒來?”
“陛下,皇后娘娘又去看望元佐去了。聽說元佐也病得不輕。”
趙光義緩緩說道:“皇后倒是個很重情義的人。如今宮裡宮外不少人都圍著德昌轉了,她還惦記著那個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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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太祖招魂傳仁義(2)
“是是!皇后娘娘不勢利!”閻承翰順口說了一句,又往趙光義嘴裡喂水,趙光義輕輕搖頭,停了半天,又問閻承翰:
“王繼恩怎麼不來看看朕?朕對他二十年如一日,沒虧待過他呀!這個人能耐比你大,可是不如你忠厚。朕聽說他放出風來,一旦朕撒手西去,他們就要擁立元佐為帝,有這事兒嗎?”
“王繼恩是個和微臣一樣的賤奴才,他憑什麼擁立元佐?立誰當太子那是陛下的事,陛下千萬別聽那些傳言,微臣諒他也沒這個膽兒!”
“傳言?無風不會起浪!”趙光義剛說完這一句,頭又劇烈地疼痛起來,一揚胳膊,把閻承翰手裡的水碗打翻在地上。閻承翰吃了一驚,連忙招呼侍婢:
“快快!快拿條熱巾子來!”
趙光義的頭在枕上左右翻動,臉上顯出痛苦不堪的神色。閻承翰接過婢女遞過的熱毛巾,疊了兩疊,敷在趙光義的額頭上。
“陛下,忍一忍御醫就來了!”
御醫早就無計可施了,只能調一點止痛散,幾乎沒有療效。趙光義雙手摁住頭,恨不得要把頭擠扁。他感覺到額上敷著一塊軟綿綿的毛巾,突然睜大眼睛,驚恐萬狀地抓起毛巾扔到一邊,狂叫一聲:
“誰拿的毛巾?朕殺了他!”
閻承翰嚇得不敢答言,更不知道趙光義為什麼對毛巾這麼敏感這麼暴怒。此時的趙光義已經痛得支撐不住了,但他還是清清楚楚地記起了趙匡胤臨終時,閻承翰也是用了一條巾子,一條鵝黃色的巾子,一條從侯莫陳利用那兒無意間得來的巾子給趙匡胤擦臉,那一幕在他腦海裡記得太深太深,太深太深了!
這一回的折磨持續了半個時辰,等到趙光義再次安靜下來時,閻承翰才發現,皇上的臉色已經不是煞白,而是鐵青的了。他隱隱感到有些不妙,悄然走出大慶殿,對幾個伺候的小太監說道:
“快去宣呂端大人進殿!”
此時呂端正和參知政事李昌齡議論王旦的安排。王旦是太平興國五年中的進士,一直在州縣任職,直到淳化二年,才因轉運使的舉薦,召回京師擔任知制誥。此人不急於功利,說話做事甚得中庸之道,所以朝廷上下都以君子目之。呂端的意思是想提拔他去管審官院,因為這是個要害部門,既要有大公無私之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