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將來,為他比任何時候都動人的笑容。
“……好。”還有什麼理由說不呢?
他開心地牽起她的手,“我們回家。”
“等等。”兩個字讓他的心又提到了半天高,她真是生來折磨他的吧。
“怎麼了嗎?”
“你的姬妾們……怎麼樣了?”
他放鬆下來,他的桑,似乎在任何時候都能一下子想上許多事情——雖然很麻煩,但是他喜歡。“那些個禍水,都已經被心甘情願的人領走了。”說著還擠了擠眼,“你知道的,就跟翠幄一樣。”
她瞭解地點頭,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說的,真的都是心裡話?你真的不要江山社稷,你真的不要中興大唐,你真的不要萬民景仰?”
怎麼話題又回到這裡了?他看起來很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嗎?無奈他對她總有用不完的耐性,“絕對真心,相信我好嗎?你說的那些都教三郎去料理吧,我早已不管了。做不成皂帝,我還可以是劉濯,是振衣莊的姑爺,大明宮外的三郎——什麼都不是。”
“那好。”她神色白若地指指小几上的藥盅,用平淡不過的語氣說道:“那東西有劇毒,是給你們家三弟吃的。還有,你姑母準備明天起兵造反。”
先天二年(公元713年)七月,太平公主謀反,李隆基先發制人出兵平叛,勢力得以鞏固發展,數日後,太上皇歸政於皇帝,避居西宮。
“我們這樣會不會很對不起王琚?利用完了,就踢開一邊,眼睜睜看他被皇帝留在身邊當差。”王琚根本就不喜歡官場的,但自從上回他在門外大叫大嚷後,皇帝忽然對他重視得一塌糊塗,一口咬定他是治國平天下的奇才,死活不旨放人,最後竟然將留下他當做准許他倆出京的交換條件。
“沒關係,算是他報恩好了。”成器絲毫沒有愧疚感。
“什麼呀,我抓著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掛名夫妻,耽誤了人家的大好年華,這點就可以跟當年我救他的恩情抵消了。”
“你那邊抵消了,還有我這邊啊。”他得意洋洋地宣佈。
“你?你什麼時候有恩於他了?”他們倆也就在揚州見了兩三次面,哪來的時間施恩?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王琚在……”他掐指算了算,“嗯,神龍二年二三月間失蹤過一段時間吧。”
“咦?你怎麼知道?”當時她到處派人去找都不見王琚蹤影,結果兩個月後他完好無缺地回來,到現在還不知道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那時候他和駙馬都尉王同皎合謀刺殺武三思失手被擒,王同皎被殺,我救了他出來。”
她訝異得合不攏嘴。“你不是在說夢話吧?王琚好好待在揚州怎麼會認識什麼駙馬,還跑來京城殺人?”
“他的叔叔當過鳳閣侍郎,被武三思害死。”事過境遷,說到武三思,他已經不會感受到曾經的切齒仇恨了。
她恍然大悟外加驚異萬分。“原來王琚還是官宦子弟。誒?怎麼我‘撿’回去的人出身都這麼特別?”
他寵溺地點點她的鼻子。“是你獨具慧眼啊。”
她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自己“撿到”的第一個人。“不知道雲起姐怎麼樣了?”在那個天寒地凍的地方,她的一片深情,可有了結果?
“對了,璉兒呢?”准許他們離開的條件之二,劉晉認祖歸宗,改名李璉。
“他?哪裡有好酒哪裡有他,誰管得住?”元桑說得理所當然。
成器尤奈地搖搖頭,這幾日教子失敗的經驗告訴他,那小於已經是酒蟲一條,完全沒救了。
元桑忽然專注地看著他。試探性地問道:“我們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了?”
“是啊。親王隨意出京,那是犯律法的,自然不能昭告天下。”
“我是說,你都不跟家裡人打個招呼?”皇帝不是說還要餞行什麼的?他們明天就跑掉可以嗎?
“我留了封信在四弟那裡,他會轉告大家的。”幾個弟弟小孩心性,到時恐怕又玩個沒完沒了,他可不奉陪。
“那……太上皇呢?”
成器不語,低頭將韶華管收進衣篋拿出來又放進去,再拿出來,做出一副很繁忙的樣子。
元桑看得又好氣又好笑。“你不去跟他道個別嗎?這一去,我們很久都不會再回長安。”老人家聽說身體不太好,還有幾年很難說的。她沒有把話說白,相信他也想得到。
依舊是沉默。
她有點生氣了。“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