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澀!
但無妨的,沒有人會懂,更沒有人會笑,有情天地中,霎吋只剩他倆,纏綿綢繆……
天旋地轉的感覺過後,兩人偎依在一起調整氣息。枕著他寬闊的胸膛,雖仍貪看那熟悉的容顏,元桑的理智終是一點點回來了。
“宜得告訴你的?”不是該錦衣玉食的嗎?他怎會瘦了這麼多?
“他早該說的。”所以天殺的李宜得最好確定自己的爛命夠硬,“不過現在也不算晚。我這就帶你回去。”他擁著她就要往外走。
她在沉思間隨他走了兩三步,終於掙開懷抱,極輕極堅定地吐出,個字:“不。”
固執的模樣看得他心頭火起。“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你一定知道我與當今皇上當年爭讓太子之位的事,我以為我的立場早巳表示得明明白白,你處心積慮去爭取一個我根本就不想要的東西有什麼意義?你日復一日待在宮裡卻根本無從下手有什麼意義?”
“我只知道,你是在我走之後才放棄那個計劃的,我不走,今天登上大寶的會是你。是我阻擋了你的宏圖偉業,我不慣欠人任何東西,我有責任把本該屬於你的東西奉還。”不想要?恐怕是當著她的面才這麼說的吧。
責任,又是責任!她哪來這麼多該死的責任感!這種論調他已在宜得那聽過一次,現在她親口說出,更讓他覺得荒謬。“你以為你走了之後我為何就放棄計劃?怕你走漏了風聲嗎?”
“難道不是7”他直勾勾的視線逼得她偏過頭去掩飾心虛。其實在心底,她也猜不是這麼簡單。
他無力地嘆息。果然是這種反應。女人為什麼總是口是心非?雖然這樣的桑……也很可愛。“當然不是怕你告密。如果我有防你之心,你根本就走不出五正宅。”天知道他有多後悔沒派人跟著她!
“那你——”
“噓,聽我慢慢說。”雙手撫上她飽滿的紅唇,惹來一片緋紅臉色,他怔怔地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正色道:“我不是完全沒有野心的聖人,如果可以得到江山,我不會坐失良機。老實說,我現在還會不時地想,如果當時是我起兵討滅韋氏,我不會讓姑母有把持朝政
的機會,我會比三郎做得更好……最稱心快意的事,莫過於江山與你,兩者得兼。但你的信上明明白白地說了,不讓鬚眉的元三娘子不應該也不願意老死在深宮中,就算有我完全忠貞的對待,這一方狹窄天地,還是不夠你呼吸。我們倆要一起走下去,就必須有一個人讓
步。你狡詐地走了,只能是剩下的我面對選擇。“說到這裡,開始有些懷疑自己對她的在乎比她的多,不過這又何妨?當年他們也不是同時喜歡上對方的。情之一字,何時存在著絕對的公平呢?
“你走後,我關在房裡想了整整一天。我想象自己選擇不同道路後的不同人生,最後發現,有你在旁,我每天粗茶淡飯也是心甘情願,遺憾會有,但更多的是快樂;沒有你,縱我擁有錦繡河山縱聽天下人每日山呼萬歲,這裡,”他拉過她的手輕輕按在心口,“還是空的。那樣的我……得不償失,你可否明白?”
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停滯了,真摯而溫柔的傾訴讓她無地自容,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這才是他放棄唾手可得皇位的真正理由?他向他們的感情讓步,他割捨了尋常人最難割捨的滔天權勢。她呢?她做了什麼?不負責任地逃離,妄白揣度地謀劃著陰險狡詐的伎倆,還自以為可以
雲淡風輕,與他兩不相欠,王琚說她糊塗,何止糊塗,簡苴是差勁,好差勁!一聲哽咽終於溢位,“對不起,我總是沒好好對你,我總是那麼自私,那麼一廂情願,我好過分……對不起。”
她鮮見的脆弱總是讓他慌了手腳,撩起衣袖仔細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的臉, “乖,別哭別哭……你對我很好很好,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想要我好,這麼多年來你吃的苦絕對比我多,我也很愧疚的……唉,怎麼還是流個不停?要不這樣,咱們算扯平好不好?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以後我們離開京城,重新開始。”
“重新一開始?”她似乎被選四個字迷住了,忘了愧疚,忘了流淚,瞪大了通紅的眼睛注視他。
“是啊,我當我的都料匠,你經營你的振衣莊,我們做一對有點平凡但又不會太平凡的平民夫妻。你說可好?”幾乎是不經過思考的,這些話就自然而然地流瀉了出來,原來這就是他內心深處的真正想望啊。發現這個事實,他開心地笑了。第一縷晨曦透過門縫照進間小屋,在他俊朗的臉上灑下一片動人光暈。
元桑痴了,為他們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