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里蹲在裡面,連褲子都沒敢脫。隨著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他的心開始嘣嘣嘣地狂跳了起來。想當初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是何等的風光,何等的瀟灑。可今天混到這份上,也只不過就是幾天地時間,巨大的反差到現在還讓他適應不過來。所以他不甘心,甚至不相信就這樣告別了以前一切。
當那個蠟丸突然出現在他的生中時,他便像溺水的人臨死前抓到一根救命草一樣,再也捨不得放下。既然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那張小小的紙條上,他當然會盡心盡力地配合,於是就上演了現在的這一幕。
蹲在木板隔開地狹小空間裡,柳千里心裡七上八下,像是揣個小免子似的。外面突然響起一陣細碎地腳步聲。然後他聽到大塊李警覺得問:“誰?”
回答問話的是一個蒼老而又略帶嘶啞的聲音,“我”。
然後柳千里聽到衣袂快速掠過的聲音,他雖然因為服下“散功丹”而失了全部功力,但耳力還在,這時候一聽就知道來人是一位不世出地絕頂高手。
然後他聽幾聲悶哼,整個帳篷裡靜了下來。柳千里知道對方已經得手,立刻站起來快步走出,衝著來人恭敬地鞠了一躬。“多謝前輩仗義相救”
說完這些,他抬頭打量來人。卻發現來人舉著一隻金光閃閃的小箭,藉著微微的燈光,柳千里清楚地看到箭上雕刻著一隻鮮活的龍頭。
嚇得他連忙低頭下跪,大禮參拜來人,“參見龍衛,千里無能,請龍衛代主降罪。”
“罷了,你先起來吧。”來人一襲黑衣。修長的身材,臉上蒙著黑紗。如果不是因為聲音過於蒼老,柳千里真地會以為他只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年青人。
龍衛是李灝的師傅為他特意培訓出來的十二位貼身護衛,專門用來保護李灝的安全,偶爾也會出來替李灝擺平一些不宜明著搞的事情。這是李灝的秘密王牌,平時很少出動,就是柳千里也僅是隻聞其名,卻從未見過龍衛中的任何一位。但是李灝曾經發過一張公告。那就是見龍令如見本王,持令者可以任意通行全國上下,他們說地話就是李灝說的話。
這可是天大的權力,一支小小的令箭在手,就等於李灝親臨,對任何人都可以先斬後奏,對任何事都能以皇權來壓制,不服也得服。
而且私下裡曾經有意無意地關照過幾位近身的大臣,龍令只有12枚。分別由12位“特殊人員”隨身攜帶,所以他們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其中的環節。
此時,柳千里從龍衛的話音裡聽出他並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地小命暫時算是保住了。因為多年來在張楚的高層裡面有一種盲目的崇拜,只要是龍令出現的地方,沒有擺不平的事。
“散功丹我暫時解不了。只有回到京城才行,現在我送你回定州。”龍衛似乎對這邊的情形很瞭解,這點倒不出柳千里的意料,當然也是出於對龍衛的盲目崇拜吧。再從眼前這名龍衛的身手來看,絲毫不比自己差什麼,所以他連證明眼前這名龍衛身份地龍令都沒有細看。便腑首貼耳地任由龍衛擺佈了。
柳千里知道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他也不再言語。龍衛伸手抓住他的褲腰帶背在背上,飛身出了大營。一路上,柳千里看到有不少的崗哨直直地站在那裡,而龍衛卻毫不避諱地直接從他們面前經過。到了跟前柳千里才看清楚,原來這些人已經被點了穴道,心裡不由暗暗佩服龍衛辦事的高明與功力的深厚。
在這個以實力說話的世界,誰地拳頭硬誰就是爺,柳千里這時候功夫全失,好不容易找上一個依仗,當然只能在心裡暗暗慶幸,嘴裡卻一句話也不敢說。龍衛揹著他迅速隱進一片樹林,三轉兩轉,眼前豁然開朗,居然是一個十米見方的空地,空地上停著十幾匹戰馬,還有幾百名張楚軍士整齊地站在那裡。
“這些都是倖存計程車兵,你帶上他們一起走吧。”龍衛的聲音很硬,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柳千里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龍衛大人,您不和我們一起回定州嗎?”
龍衛哼了一聲,“你以為白雲起會這麼輕易地放你們走嗎?我既然碰巧遇上了這檔子事,就要為主上分憂,把你平安送回去。柳大人,你的衣服好像太顯眼,最好是交給二號,這樣才安全。柳千里這才發現龍衛地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來一位穿著一模一樣的黑衣人,同樣是黑紗蒙面,只能看到精光閃閃的眸子。
柳千里何其精明,這時候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龍衛的意思。於是他迅速脫下外套然後雙手遞給“二號”,同時感激地說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