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很快就恢復了自然,並開始尋找話題,這才想起今天來的目的。於是笑道:“姜小姐無須客氣,咱們雖然是兩國對立,但現在已經是一家人了。如果姜小姐不介意我白某是外人的話,以後有事可以儘管找我,白某隻要能做得到的,一定會盡力而為。”
他這句話等於是以一國之君來表明立場,也可以說是用聖旨罩定了姜家一門。對於姜文娣來講,這是一顆份量夠足也夠大的定心丸,吞下去後,這輩子算是無憂了。同時也可以把白雲起這句話理解為從個人的角度來表白心跡,雖然不是刀山火海的承諾,但在古代可以這樣直截了當地對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異性交待這樣的話,其心意已經算得上水落石出了吧。
姜文娣面含感激地看了白雲起一眼,自己話還沒說出來,心裡的喜悅和幸福已經被可愛的小臉出賣得一乾二淨。許玉嫣滿含深意地笑著看了她一眼,更讓她立刻心如鹿撞,一張臉頓時紅得像是熟透了的桃子。
可是此情此景就是再羞也無法逃開,而且人家已經遞過來話,還必須接著。所以她略微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低眉順眼地說道:“陛下言重了,天下乃有德者居之。文娣雖然身為女流,但也知陛下盛名,今日定州能歸於陛下掌管,實在是我們的福份。文娣代姜門一脈謝過陛下的成全,而今天文娣斗膽相邀,也實在是有一事相求。”
許玉嫣說來了,這小丫頭還真不愧是一門掌事,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把正事挑到桌面上來。看來她這次真的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是為了勾引俺們家這頭性慾旺勝的公牛來的。
第五部(10)帝王之作
白雲起畢竟也是久經事故,而且還帶著兩世的記憶的人,這時候一見正事上了檯面,也便收拾心情端坐以待。此時的他雖然臉上的笑容依然不減,但卻已經恢復了昔日的瀟灑穩重,他微笑著鼓勵道:“姜小姐有事,白某當義不容辭,有話請講。”
一旁的許玉嫣看了看姜文娣又看了看白雲起,雖然明知道兩人已經開始放電,她倒是樂見其成,心裡喜孜孜地暗想:既然你是有求於我們,估計今天我老公一定能帶回一位免費的專用大夫回家了。
姜文娣的眼神這時候突然變得澄澈無比,整個變了一個人。她認真地望向白雲起,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莊重起來:“文娣久聞陛下能征善戰,機智多才而又澤心仁厚,只是不知陛下登位之後,是如何看待天下蒼生的呢?”
白雲起見她認了真,自己當然也不會被人看扁。於是他長身而起,渾身的氣勢陡地綻放開來。只見他臨窗而立,揹著雙手擺出一個很酷的造型說道:“天下蒼生,是為大海,廟堂君王,是為扁舟。舟船隻所以能夠任意熬遊於天下,是因為有水載之。但舟行不慎,有時候也會擱沒,甚至傾翻,所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這次是鐵了心不惜血本地盜版改版,為了獲得芳心,語不驚人死不休了。說完這些,他略微頓了頓,然後姿勢不變語氣不變,繼續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白某有生之日,當以天下蒼生安享太平為己任,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白某不才,但為達此願,終將不休不死,不死不休。”
發表了這一番豪言壯語之後。他的心裡暗暗叫苦,這一次玩得有點大。居然把孟子魏徵和范仲淹一起給得罪了,真不知道死後如果遇到他們會不會被群毆。所以他說完後便轉身望向窗外舒捲有致的浮雲,一邊暗暗慚愧,一邊調整心態。
白雲起這種表情,曾經在不久前解州的戰場上出現過一次,許玉嫣看得呆了。心中地愛郎在達一刻又成了頂天立地的漢子,周身上下不自然地散發出一股天下英雄捨我其誰的王者氣息,一種甜蜜而又驕傲的感覺頓時襲上心頭,望向心上人的眼神立刻充滿了痴醉。
一旁的姜文娣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剛才白雲起隨口來了一首詩,雖然也可以堪稱經典。但她嚴格說來還是不怎麼感冒的。充其量,那時候的白雲起頂多是一個會玩幾手文字遊戲的漂亮書生,這種人她見得多了,所以再好也入不了她地法眼。可這時白雲起手到拈來的幾句話,和說話時地表情。動作與氣勢,頓時宛如一記重錘敲擊在她的心靈深處,白雲起這時候給她的感覺是震憾,還有徵服。
震憾是強烈的震憾!征服是徹底的征服!
姜文娣輕輕吟哦著“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個千古名句,居然不自覺地流下了兩行清淚。她突然覺得眼前這位剛才還可親可近的男人,剎那間變得這樣高大。卻又離她越來越遠,而且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後,竟是如此的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