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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的菜相容了北方菜和南方菜的雙重特點,是那種不倫不類的東西。我自己都覺得奇怪,平時炒菜我喜歡多放辣椒,今晚只是放了一點點。好象專門為她燒的。居然很合她的口味。劉真說:“其實炒菜也很好玩的。可是,只對我來說只能是娛樂。偶爾為之尚可。如果把燒飯當作一種職業,我也受不了。”

我說:“你就不是那種轉灶臺的人。你是做大事的。”

劉真說:“那倒不是。我是闖蕩的人。走到這一步了,闖出點名堂了,停不住的。我從來沒想幹什麼大事。什麼是大事?國家才是大事。我們乾的,都是些區區小事。當初我來上海,擔心找不到飯吃。我現在唯一能夠自慰的是,我的企業給上海人提供了三百多個就業崗位。我就是要爭一口氣,讓當初那些看不起我的上海人看看,有三百多個上海人在我公司找飯吃!”

劉真說話的時候流露出一些自豪感來。她的企業連續三年被評為浦東新區優秀企業,連續四年被評為重合同守信用企業。成績大大的。她當然值得自豪。她的企業裡全是上海本地人,我是唯一的外地人,而且是兼職的。可是,她忙了企業,個人的事情卻荒蕪了。她的情感地帶已是雜草叢生。這個年齡中可能有的浪漫情懷都離她而去了。幾年來,有無數的男人向她求婚,她接觸了十多個。這些狗男人全是衝著她的錢來的。這真讓她受不了。有的年輕男人把年過四十的有錢女人當成了最新攻擊的目標,他們總認為四十多歲的女人渴望感情,身體飢餓,企圖從她身上狠狠撈一把。然後掉頭去尋找年輕女孩。劉真說,她公司有一個小白臉,曾經一度對她獻殷勤,有天問她是否需要服務。劉真說:什麼服務?小白臉說:性服務。劉真揚起那厚厚的巴掌,啪地一耳光打去,把小白臉鼻血都打出來了。第二天就把他辭退了。

聊天越來越投機,距離也越來越近。聊到這些,我就覺得我們之間平起平坐了,她不再是我上司了,是真正的朋友了。劉真並不是我想像那樣不可親近,她是很和藹的。在公司,要管住那麼多人,當然得擺出一副老闆的架子,該嚴則嚴,該狠則狠。否則就鎮不住臺。這一點,我是能夠理解她的。

45、兩個單身男女的一個夜晚

兩個單身男女的一個夜晚,是那樣楚楚動人

吃畢之後,我把碗筷收拾到廚房裡去。劉真突然說她來洗碗。我不讓她洗,可她執意要洗,她說她好長時間沒洗過碗了。她還說,洗衣服的時候感覺到生命的存在,洗碗的時候就感覺到家的存在。這種感覺很踏實。把廚房料理停當,我們就坐下來看春節聯歡晚會。我們並肩坐在沙發上。空調開著,出風口正好對著我們,源源不斷地傳送著暖氣,把寒冷的冬天吹得暖意融融。劉真去掉了外面的風衣,一下子顯得單薄了,瘦弱了。看上去也年輕多了,最多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只是在笑的時候,眼角上才露出一些魚尾紋來。因為面板白皙,把歲月所造成的蒼老掩蓋了許多。她本身的漂亮,則更加地凸顯了出來。嚴格地講,劉真算不上很漂亮,但是耐看,臉上的每一處都經得起推敲。五官就好象是零部件,有的女人,各個器官分開看都好看,但拼合在一起就不好看了;有的女人,各個器官都不怎麼好,但合在一起就好看了。劉真就屬於那種各個器官分開看都比較好,合起來看也比較好的女人,它們有很強的系統性。看上去就很守紀律。有這樣一張臉,放在任何挑剔的男人面前都是站得住的。在我這種長相比較平庸的男人面前,更是穩如泰山。

我們不說話,看電視也有點心不在焉。外面的鞭炮聲一陣接一陣,恨不得把明年的鞭炮都放完。電視的聲音不斷受到干擾。我本來放鬆了,可此時又拘束起來。看了她一眼,我竟然有點不好意思。她的毛衣緊緊地箍在胸部,勾勒出清晰的乳房線條。我趕緊把目光收回了。我腦子開變得混亂起來,我不知道我想的什麼,不知道是否心存邪念。我總是想好好看看她,但又不敢明目張膽地看。目光是斜著出去的,有些虛飄。就在我收回目光的時候,她衝我嫣然一笑。如果說從前的笑都是例行公事的話,那麼這一笑就不同尋常了。它真的迷人,親切,而又溫馨。進入中年的年齡,也使它更加從容與老道。這種成熟之美簡直不是那些年輕女子的咯咯一笑能夠妣美的。甚至讓我解讀出它的某些內在意義。劉真下意識地看看窗外,突然輕輕地說:“抱抱我吧。”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要求,我一點精神準備都沒有。因為有些突然,我顯得有些慌張。臉上迅速掠過一絲稍縱即逝的驚悸。但我還是很愉快地把她抱住了。除了我們的年齡以外,一切行為與小青年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