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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養的人都要盡力去爭取這樣一種和平條約,這種條約不管目前衝突的結果如何,將都不會撒下未來戰爭的種子;這樣的努力顯然不僅是明智的,而且也是必要的。必須利用由這次戰爭所造成的歐洲不穩定和動盪的局勢,把這個大陸熔接成一個有機的整體。促成這種發展的條件,無論在技術上和文化上都已成熟。

“這裡不是討論怎樣可以達到這種歐洲新秩序的場合。我們唯一的目的是申明我們這樣一個深切的信念:歐洲必須聯合起來保衛它的土地、它的人民和它的文化,這個時機已經到來。我們公開宣告我們關於歐洲統一的信念,這個信念我們相信是為許多人共有的;我們希望這樣公開宣告我們的信念,會促成一個聲勢浩大的歐洲統一運動的發展。

“朝著這個方向走的第一步,應當是一切真正愛護歐洲文化的人——一切曾經為歌德所預言為‘善良的歐洲人’的人們——團結起來。

“我們不應當放棄這樣的希望:他們的一致呼聲即使在今天也還是可以高過武裝衝突的喧囂,尤其是如果那些已享有聲望和權威的人也共同來呼籲。

“我們再重複一句,第一步是歐洲人團結起來。如果像我們所熱忱希望的,在歐洲能找到足夠多的歐洲人——對於這些人來說,歐洲是一個充滿生命力的事業,而不僅是一個地理上的名稱——我們就將努力去組織歐洲人聯盟。到那時,這個聯盟可以發出號召,並採取行動。

“我們自己所探索的不過是行動的第一步,就是發出這個挑戰書。如果您同我們一條心,如果您也決心為歐洲的統一開創一個廣泛的運動,那麼就請您簽上自己的名字吧。”

愛因斯坦等四個人的呼籲,今天聽來,是何等的真誠和理智,特別是在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今天,人們該對愛因斯坦的和平宣言鞠上深深一躬。倘若人們在當時就接受了愛因斯坦的忠告,我們將少付出多少代價。

可在當時,與93人的宣言相比,《告歐洲人民書》毫無成功的指望。政客軍人們不會接受它;學者思想家們不會接受它;老百姓也不接受它。

在一個瘋狂的時代,清醒者總是孤獨和悲哀的。事實上,也沒有一家德國報紙敢於刊登這份反戰宣告。

倔強的愛因斯坦以科學家的執著與韌性投入到反戰活動中去。他到處公開發表與眾不同的反戰看法,儘管沒幾個人理解他。

但不管怎樣,愛因斯坦仍盡最大的努力去呼喚和平。

1914年8月,在給埃倫費斯特的信中,他說:“在驚慌失措的歐洲正發生某種難以置信的事情。這樣的時刻表明,我們是屬於多麼卑劣的生物品種呵!我沉默地繼續進行和平的研究與思考,但卻被憐憫與厭惡所籠罩。”

9月初,他給埃倫費斯特又寄去一封充滿了對民族主義的墮落、對戰爭的憤怒和日益增長的厭惡的信:“國際的災難沉重地壓在我這個國際主義者身上。一個生活在‘偉大時代’的人很難理解,自己是屬於發狂的、墮落的並以自由意志而自豪的生物品種。”

1914年11月,反戰的知識分子在柏林組成“新祖國聯盟”。他們的綱領是為儘快實現沒有領土要求的正義和平,建立制止未來戰爭的國際組織。愛因斯坦不僅是該聯盟的創始人之一,還是一個最活躍的成員。卡爾·李卜克內西和羅莎·盧森堡也都支援這個組織。“新祖國聯盟”1916年初遭到查禁,轉入地下,直到1918年秋戰爭結束前幾周,它又重新公開活動。戰後,這個組織演變成“德意志人權同盟”,旨在增進德法兩國人民的諒解。愛因斯坦一直是忠實的會員,直到該組織被希特勒法西斯搗毀為止。在柏林期間,愛因斯坦曾多次在“新祖國同盟”的會議上登臺演說。

1915年4月,“荷蘭反戰委員會”在海牙召開一次促進世界持久和平的國際會議,謀劃由荷蘭政府出面斡旋停戰。當會議訊息向德國報紙透露時,德國外交部表示拒絕這一計劃。大約在海牙會議期間,愛因斯坦向荷蘭著名物理學家洛倫茲提出了一個建議,建議的具體內容不詳,可能是動員中立國科學家參加海牙的和平活動。這一建議不知何故遭到洛倫茲的拒絕。

1915年8月23日,愛因斯坦給埃倫費斯特寫信說到此事:“我向洛倫茲提出的建議是天真的。那是衝動勝過見識。我多麼想把我們處於不同‘祖國’的同行們團結在一起。這個學者和知識分子的小集體不就是值得像我們這樣的人去認真關懷的唯一的‘祖國’嗎?難道他們的信念竟要僅僅取決於國境這一偶然條件嗎?”

善良的愛因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