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我當然決不以同羅伯特·金凱在一起為恥。恰恰相反。這些年來我一直愛著他愛得要命,雖然由於我自己的原因,我只有過一次設法同他聯絡。那是在你們的父親去世之後,結果失敗了。我擔心他出了什麼事,由於這種害怕,就沒有再作償試。我就是無法面對這樣的現實。所以你們可以想象,當一九八二年這個包裹同律師的信一起來到時我是怎樣的心情。
如我所說,我希望你們理解,別把我往裡想。如果你們是愛我的,那麼也該愛我做過的事。
羅伯特·金凱教給了我生為女兒身是怎麼回事,這種經歷很少有女人,甚至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體驗過。他美好,熱情,他肯定值得你們尊敬,也許也值得你們愛。我希望你們兩者都能給他。他以他特有的方式,透過我,對你們很好。
望好自為之,我的孩子們。
母字
廚房裡寂靜無聲。邁可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窗外。卡洛琳環顧四周,看著洗滌池,地板,桌子和每一件東西。
當她開口說話時,她的聲音輕的幾乎像耳語,“哦,邁可,想想他們兩人這麼多年來這樣要死要活地互相渴望。她為了我們和爸爸放棄了他,而他為了尊重她對我們的感情而遠遠離去。邁可,我們想到這簡直沒法處之泰然。我們這樣隨便對待我們的婚姻,而這樣一場非凡的戀愛卻是因我們而得到這麼一個結局。”
他們在漫長的一生中只在一起度過了四天,只有四天。就是在我們去參加那可笑的伊利諾伊州博覽會的時候。你看媽媽這張照片,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子。她真美。這不是照相的美,而是由於他為她做的一切。你看她,放蕩不羈,自由自在,她的頭髮隨風飄起,她的臉生動活潑,真是美妙極了。“
天哪,了擦眼睛。
卡洛琳又說:“顯然這些年來他沒有跟她聯絡過。他死時一定是孤身一人,所以才讓人把相機寄給她。”
我記得我跟媽媽為了那件粉色連衣裙吵架的事,接連好幾天,我嘀嘀咕咕鬧著要,並且問為什麼不行。後來我拒絕跟她說話。他只說一句:“不,卡洛琳,這件不行。”
邁可想起他們現在坐的這張舊桌子,就因為這,弗朗西絲卡才在他們父親死後要搬進來。
卡洛琳開啟那軟包裝的小信封。“這是他的手鐲,項鍊和那小圓牌。這是母親在信裡提到的那張紙條,就是她釘在羅斯曼上的那張。所以他寄來的這座橋的照片上看得出來橋上釘著紙條。”
邁可,我們該怎麼辦?你考慮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
她跑到樓上去,幾分鐘後拿著那件粉色連衣裙回來了。那衣服疊得好好的包在塑膠紙裡。她把它抖落開,舉起來給邁可看。
想象一下,她穿著這件衣服在這兒廚房裡跟他跳舞。想一想:我們大家在這裡度過了多少時光,她在為我們做飯,坐在這裡同我們談我們的問題…討論到哪裡去上大學,談維持成功的婚姻有多困難的時候,必定時時刻刻看到什麼的形象。天哪,我們跟她相比多麼天真,多麼不成熟。“
邁可點點頭,走到洗滌池上面的碗櫃旁。“你想母親會留下什麼喝的嗎?我可真想喝。回答你的問題?我不知道我們該怎麼辦。”
他在碗櫃裡掏來掏去,找到一瓶白蘭地,幾乎空了。“還夠兩杯,卡洛琳,要一杯嗎?”
好。
邁可從櫃子裡拿出僅有的兩隻白蘭地杯子放在黃色貼面的餐桌上。他倒空了弗朗西絲卡最後一瓶白蘭地,而卡洛琳開始默默地讀第一冊筆記本。“羅伯特·金凱於一九六五年八月十六日一個星期一來到這裡。他正設法找羅斯曼橋。那是下午近黃昏時分,天很熱,他開著一輛小型卡車,他給它取名叫哈里……”
後記:塔科馬的夜鷹
我寫羅伯特·金凱和弗朗西絲卡的故事的過程中,我對金凱越來越感興趣,覺得我們對他和他的生平知道得太少了。在本書付印前幾個星期我又飛往西雅圖,試圖再發掘一些關於他的尚未發現的情況。
我有一個想法:既然他愛好音樂,本人又是個藝術家,那麼在皮吉特的音樂文藝圈中也許會有人認識他。西雅圖時報的編輯幫了我的忙。雖然他不知道金凱其人,但是他向我提供了該報紙一九七五年到一九八二年的有關部分,這是我最感興趣的時期。
在翻閱一九八零年的報紙時我見到一張黑人爵士樂演奏者的照片,是一個名叫約翰。“夜鷹”。卡明斯的高音薩克斯管吹奏手。照片旁署名羅伯特·金凱。當地音樂家協會給了我卡明斯的地址,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