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眼睜睜看著王爺。。。。。。”
阿晉年輕的面龐上微露猶豫之色,他搓著手道:“王爺當年深悔不能帶走娘子,以至二人分離,娘子在宮中百般受苦。這次。。。。。。”他看我一眼,十分擔心,“娘子未能如皇上所願殺死摩洛可汗,若皇上又知是王爺帶回娘子,只怕連娘子都有殺身之禍。”
遠處有夏蟲唧唧的鳴聲,彷彿亦帶了秋聲,銀白月光斜斜的照在阿晉的盔甲上,有淡淡的一圈光暈。再好看的光暈,那也有鐵甲的殺氣。我輕輕一嘆,“阿晉,你以為皇上是蠢人嗎?他一早便告知六宮我驚憐成病,便是要我不成功便成仁。我若得手,回去便是病癒的淑妃,依舊掌握後宮,若失手而死,皇上也順理成章的說我驚憐而死,會為我大舉追封,極盡哀榮,可是唯有一條路是我不能走的,那便是逃走。我從來知道我逃不出去,我若真死了也息了牽掛王爺和幾個孩子的心,可是我活著,我便不能不為他們著想打算。所以,我只能回去。”月色淡淡的如呵出的的一口暖氣,薄薄的隨時都會散去,我測然一笑,”阿晉,所以我要你送我回去。誰都知道你是王爺身邊最得力的人,只有你送我回宮,旁人才會相信是王爺要你送我回宮。王爺帶人來就我回宮,是對皇上的忠心耿耿,這樣才能免去皇上有動王爺藉口。“
阿晉是年輕的男孩子,他眼中已帶了淚氣,手中的鞭子狠狠的一記抽在地上,揭起灰濛濛的霧氣,“我便不明白,有情人終成眷屬多得是,王爺和娘子為什麼就這樣難?”
我微微笑著,心中彷彿有許多小蟲子一口一口拼命咬啃(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字)著,酸楚難耐,聲音裡不免帶了悽楚,“阿晉,若果終成眷屬要拼上他的身價性命,我惟願他平安終老。“
阿晉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抬起胳膊擦一擦臉,想說什麼終於又低下了聲音,”下輩子,下輩子娘子要早些遇上王爺,別再像這輩子,做了兩個傷心人。“
我點一點頭,伸手揉揉他的額頭,含淚道:“傻孩子。”
目光偏西了幾分,我道:“趕緊領一隊可信的人送我走,再等便要天亮了。”
阿晉點點頭,趕緊去了。不過半柱香時間,他領過百餘人來,又牽過一匹馬給我,“娘子上馬吧。”
我翻身上馬,阿晉又向後頭囑咐道:“輕些,不要驚動了王爺。”
“無妨。”我想起那捲安神香,足以讓他好夢至午時。我回首,院門重重深鎖,此時此刻,他一定還沉浸在夢中的寧和和快樂,如果,這樣的夢永遠不醒會有多好。
他一直是我最愛的男人,我可以拼盡我的性命不要和他在一起。可是,愈是深愛,我面臨選擇時我愈是不得不一次次放開他的手。
天下那麼大,歲月那麼長,彷彿永遠都是無窮無盡的,但是屬於我與他的卻早已是走到了盡頭,不得不放開手。
我心中一痛,揮鞭策馬。
曠野漠漠,遠遠的馬蹄聲踏碎滿地銀光,踏得人黯然銷魂,唯別而已矣。
43、�хR朱顏驚暗換
行至半路時遇見玄凌遣來接應的人,卻是夏刈為首的數千人馬,他見我被護送回來,大驚之餘連連道渭南河大水阻礙了行程,未及如約前來接應,他亦不敢多問,只按先前的安排悄悄送我回宮。
一切行宜,我行色匆匆返入宮中,已是四日後午夜時分。
槿汐訊息靈通,一壁服侍我淋浴,一壁悄悄道:“皇上聽聞六王擅自領兵出京已是大怒,又知是六王的人同夏刈一起護送娘子回宮,定然又要多疑,此刻不知是如何雷霆大怒呢。”她滿心憂慮地看我一眼,“皇上已經派人來傳,先教娘娘先休息,天明時分請娘娘在儀元殿相見,摩格未死,又生出六王的事,胡蘊蓉這兩日陪著皇上少不得又吹了枕頭風,娘娘可想好了要如何應對?”
我疲倦地搖頭,水霧蒸起的熱氣氤氳裡有玫瑰芬芳的氣味,熱熱地撲在我的臉上,槿汐舀起一勺勺溫熱的水澆在我身上,嘩嘩的水聲裡聽見自己冷靜自持的聲音,“皇上既然說我驚欋成病,也不說我這病見好,天下做母親的哪有不關心自己女兒的,合該母親來瞧瞧我,皇上不許人來驚擾我靜養,那麼讓花宜漏夜去請母親和九王妃入宮,先去儀元以工殿求皇上允許探視我。”我緩緩閉上眼睛,“萬一皇上真真動氣要殺我或者廢黜我,也算是能見母親和妹妹最後一面了。”
槿汐聞言不禁傷感,只好極力陪笑道:“皇上哪有不肯的,自娘娘入宮,即便有孕生子時老夫人也很少入宮,總不曾與皇上碰過面,岳母的面子皇上總是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