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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慧生向著哥哥輕輕笑道:“聽說你曾征戰沙場,我父親也戍守涼州,你能不能和我說說戰場上的事?”

花樹穠夭,朧月朗朗笑聲合著清風盪漾其間,惹得那些嬌弱的櫻花花瓣零零星星地墜下,人面櫻花相映,大約如是。

26、細雨閒花靜無聲(上)

午後的陽光已有未漸漸漫生的熟意,透過紗窗映進頤寧宮,六合同春格花長窗的影子投在地上,淡淡地似開了一地的水墨櫻花。

“混賬!”太后瞥我一眼,道:“淑妃,哀家一直分外地憐惜,你,只是看如今你把哀家給你的這份憐惜弄成什麼了?”

太后一向對我垂憐,顧及我生下了皇子,又有兩個帝姬在膝下,從來還是十分客氣,即便是皇后被幽禁,即便我因著皇后的幽禁暫攝六宮事,也從未見過太后這樣疾言厲色。

我大為惶恐,慌忙跪下道:“臣妾不知錯在何處惹太后這樣生氣,請太后明示。”

太后也不叫我起來,只說:“你一向聰明伶俐,哀家也喜歡你這份聰明伶俐,只是你也別伶俐過頭了。”她鬆一口氣,道:“你的侍女浣碧入了族譜嫁與六王做側妃,你的幼妹玉嬈嫁與九王為正妃,一家子光宗耀祖,你還這樣貪心不足,慫恿了你兄長去引誘惠生,惠生年幼無知,滿心天真,焉知你兄長用了什麼手段,把她引誘得一心一意只要嫁你兄長。。。。。。”她沒有說下去,只含怒望著我。

我原本還垂著頭目瞪口呆聽著,等聽到太后辱及哥哥,鬧鐘“嗡”地一聲,血氣直湧到頭頂上去。

我尚未出聲,真寧一向溫和的面龐已經是愁容滿面,向我道:“那孩子簡直像著了魔了一般,前幾日放了風箏回來就心事重重的不愛說話,孤也問不出什麼,誰知前天夜裡忽然來求母后,說要求以為郡馬,惠生入京後從來沒有認識什麼男子,孤以為她回心轉意看上了那位狀元或是探花,誰知她竟說是淑妃的兄長。”她停一停,緩了緩神器道:“母后當即就生氣了,一口回絕,孤聽母后說起才知道,你兄長年過三十也罷了,還是娶妻生子過的,惠生若嫁過去,豈非,豈非。。。。。。”

太后銀絲微亂,只用一枚赤金松鶴長簪挽住了,沉聲道:“豈有翁主做人續絃的?實在是天下的笑話!”

白瓷?金蓋碗裡茶色如盈盈青翠的一頁新春,茶香嫋嫋。然而真寧握住茶碗的手指輕輕發顫,“可是惠生自幼主意極大,母后不肯,她也不爭,只是這兩日減了飲食,每日悶聲不樂,人也憔悴了,孤這個做母親的,淑妃,你也做母親的人,你該明白。”

太后怒氣不減,淡淡道:“甄衍好大的福祉!淑妃好大的心胸!甄氏一門好大的榮耀!若你兄長真娶了惠生,你家一門富貴,與皇家姻緣根深蒂固,豈非你就要踏上皇后的寶座了!”

“太后喜怒。”我跪在金磚地上,膝蓋隱隱作痛,我一頭一硬,抬頭道:“太后說的對,這門親事不僅太后不滿意,臣妾也反對,臣妾不贊成這婚事並非因為臣妾想洗去太后所說的踏上皇后寶座的嫌疑,臣妾本就無意於此。臣妾反對,是因為不能亂了血親輩分。論輩分,臣妾是翁主舅母,臣妾的哥哥也長翁主一輩,翁主若嫁與臣妾兄長,臣妾是該稱呼嫂子好還是哥哥稱呼臣妾舅母好,這門姻緣斷斷不合適。且臣妾的兄長自妻室薛氏逝世後一直無意再娶,所以太后不必多慮,珍重鳳體要緊。”

太后沉著臉看著我,“淑妃,你真這樣想。”

我福壽,道:“因為此事只是翁主想太后提起,臣妾兄長前幾日才第一次見到翁主,且臣妾與德妃和兩位帝姬都在,怎麼引誘翁主?此事臣妾兄長一無所知,所以太后如何反對,臣妾都不會有異議。”

我抑制住心頭怒氣,忍氣請安告退。

兩日真寧來柔儀殿看我,很是憂思深沉的樣子,她輕輕道:“惠生很是執意。”他苦笑,“都怪我寵壞了她。”

我與她對坐,溫和道:“長公主大可把我兄長思念亡妻之事告訴翁主,或許翁主會死心。”

真寧嘆息道:“孤何嘗沒有這麼做,但是惠生更加執著,她覺得你哥哥情深意重。”

我愕然而笑:“哥哥對嫂嫂情深意重,但未必會這樣對翁主。”

真寧以手覆額,很是煩惱,“惠生不這樣覺得。”

我慢慢啜吸著杯中清茶,沉吟片刻,笑對真寧道:“其實我很羨慕公主。”

她哦一聲看我,道:“怎麼說?”

我道:“公主可以只有駙馬一人,而我卻要與眾人分享皇上。”

她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