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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髻鬆開的瞬間,青絲如瀑布飛瀉,我輕輕問他亦是問自己,是這個樣子的吧。

玄凌的眉眼閃過一瞬間的喜色:皇貴妃,你的容顏和從前沒有半分割槽別。

是麼?容顏如舊,那個人早已經看不見了吧。

空自容顏依舊如花,若不是真心待你的那個人看,又有什麼意思呢?不過是寂寞開放寂寞萎謝罷了。

想到這裡我心中驟然一緊,溫和道:多謝皇上稱讚。

這樣敷衍過去我想到一件極難開口的事,躊躇道:有件事臣妾十分為難。於貴妃和德妃幾番商議不下還請皇上拿個主意。

他唔了一聲,懶洋洋道:有你也拿不了的主意麼?說來聽聽。

我嘆了一口氣皺眉道:貴妃和德妃久在深宮見多識廣,本也不難辦,只是這件事關係到皇家體面,臣妾不得不請始皇上的旨意,本來皇上抱恙,臣妾是不該說的。

我如此欲言又止,玄凌自然被我問的疑心起來,皺了皺眉毛。你說

景昌宮孫才人與侍衛斯通,如今已經被德妃關在自己的宮室裡禁足,如今只等皇上的旨意看看怎麼處理。

我說的並不委婉,話音乾脆利落不帶一絲感情,刀斧般灌入他耳朵。

玄凌臉色大變,不敢置信一般,聲音頓時嘶啞了,你說什麼?

這幾年新近的妃嬪中,孫才人機敏俏麗,頗得恩寵。只是玄凌這幾個月都在病中。自然無暇顧及了。

皇上才一病,平日裡的寵妃就迫不及待的與人私通。這分明是把他當成一個將死的人不放在眼裡,身為九五之尊,玄凌如何能不勃然大怒,激憤不已。

我生氣平平到:孫才人與人私通請皇上示下如何處置。

玄凌幾乎暴怒起來,臉色鐵青,如暴風驟雨。他的手突然一用力,打翻我手中的湯碗,洋洋灑灑了一地,。我顧不得去擦淋漓的湯汁,跪在地上道:皇上息怒。

他極力平息心中的怒氣,剋制著到:不關你事

我欲泣。是臣妾不好,不該告訴皇上的,

他用力拍在榻上,可是身子發虛,並不是很響怒道:什麼不該告訴朕,是什麼時候的事,你給朕一五一十說來。

我極力扶著玄凌的背勸他息怒,一邊娓娓道來,那人是孫才人閨閣時就認識的,想事兩情相悅,不,早就有苟且,孫才人入宮後,那人必定賊心不死。才想法設法的混入宮中當了名侍衛,以期得會與孫才人。他們素日如何來往臣妾並不知曉,只是前日夜間,德妃與欣妃向皇上請過安後已經極晚,於是各自會自己宮中去,不想經過孫才人的景昌宮時,聽聞牆內花叢中似有異聲——孫才人的景昌宮本就偏僻,本來那個時辰是不會有人經過的。只是欣妃要送德妃回去才偶然擇了那條路走,也是合該事發。原本以為是哪個宮的內監宮女不檢點,德妃協理六宮,自然是要整肅宮闈,容不得這樣的事。於是兩人帶了宮女進去,不料在紫荊花叢下,衣衫不整的竟然是孫才人與那個狂徒,兩人正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德妃當時就驚住了,忙扣下了人,遣了欣妃趕至臣妾宮中稟告。”我看一眼玄凌愈加惱怒的神色,小心翼翼繼續道:“臣妾自掌管六宮以來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事,更是聞所未聞,匆忙趕去時兩人還被扣在紫荊花叢下大汗淋漓,孫才人的赤色鴛鴦肚兜還掛在那狂徒的腰帶上——千真萬確是抵賴不了的。只得讓人先把孫才人禁足,把那狂徒押進了暴室。”

孫才人的赤色鴛鴦肚兜還掛在那狂徒的腰帶上——這是何等香豔的場面,果然玄凌聽到我說這句話時,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要破裂一般。

我越盡責說得詳細,於玄凌來看,更是細緻入微如同耳聞親見,歷歷在目,叫他一閉上眼,腦中都是我所述情景,不得安寧。

透明至幾近純白的鮫綃帷幕被風吹得糾纏在一起,直欲飛卷。外面的雷聲更大了,窗臺上一盆細翠的文竹被灌進的風晃得搖搖欲墜。我起身去關上長窗,雷聲隱隱被隔在殿外,氣氛更是壓抑。

玄凌久久不語,胸口氣息激盪,起伏不定,他恨聲道:“那個狂徒——是什麼人?”

我依依道:“這樣的狂徒不值一提,免得汙了皇上的耳朵。”

玄凌只簡短吐了一字:“說。”

我彷彿極難啟齒的樣子,偷偷覷著他的神色道:“是個侍衛,其貌不揚,很是不堪的樣子。聽說家境也不好,是個市井之徒,並無官爵。”

若是清秀瀟灑的翩翩少年,或是才子英雄,只怕玄凌還好過些,綠雲蓋頂本市男人最難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