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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進屋,外屋地是廚房,有東西兩廂房,各有一鋪炕,金鑫住東屋。炕前有一張桌子,桌上放滿了書,牆上掛著毛主席像,兩側有副自撰的對聯“人生歲月短,革命事業長。”牆上還有兩個大鏡框,大都是金鑫在部隊的照片,軍人風采,英姿颯爽。金鑫把我們迎進屋,就忙著張羅飯菜去了,楊婕去幫廚,只有我一個人欣賞著牆上的照片,這裡都在炕桌上吃飯,我還不習慣盤腿,就坐在炕沿上。菜餚挺豐盛;豬肉燉粉條,小雞燉蘑菇,還有牡丹江的紅鯉魚,松花江的大馬哈,一大盤拌的很精細的冷盤,又清香,又可口。金鑫說:“這黃瓜、西紅柿、茄子、辣椒都是剛從後院裡摘的。”喝的是65度的北大荒酒,幾杯酒下肚,我就暈了。

金鑫的酒量挺大,不斷和我乾杯,也沒見他上臉,酒酣之際,金鑫袒開了胸懷;“方昊,我知道楊婕認下了你這個弟弟,我們就是一家子了。上指天,下對地,你放心,我不會讓楊婕跟著我遭罪的。”我聽得挺感動,楊婕也掏出手絹,擦起了眼淚。我高高的舉起酒杯,有些忘情:“我祝福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來,幹!”

一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了金鑫的炕上,我懊悔失了態。“楊婕呢?”“她在西屋,和我娘睡在一起。”我抱歉的說:“真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金鑫大聲笑了起來,“人生難得幾回醉,在部隊裡我也喝醉過一回,把首長當成了我娘,讓戰友們笑掉了大牙。”我對金鑫說了回校的事,他爽快的答應,“放心吧,一切由我安排。”

第八章 柳暗花明56一60

56)

我躺在高煤海的床上,兩手枕在腦後,兩眼望著天花板,腦海裡翻滾著這幾天的經歷:依蘭縣醫院為我們舉行了隆重的歡送會。院長高度評價了我們的實習業績,我聽得耳熱心跳,院長可能不知道,我們並沒有接到如期返校的通知。

會後合了影,有幾個同學還被拉家餞行去了。雖然只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但那種濃濃的情意,已融入了雙方的心田。我特別感動的是,手術室和外科的十幾名醫護人員一直送我們到飛機場,那依依惜別的情景,猶如親人一般。最後登機的是和金鑫難捨難分的楊婕,我看見了她眼中的淚光。是啊,人間難得有真情啊。

回到學校,校園裡又多了幾幢大樓,但尚未完工。聽說學校為了提高知名度,爭取上本科,今年加強了基礎設施的建設,還擴大了招生,增加了公共衛生和口腔兩個系。

新生已陸續來報到,宿舍人滿為患,我們只好和同學拼鋪借宿。我就在高煤海的床上仄歪著,和他嘮了一宿。高煤海聽了我的“彙報”,對我的擔心不以為然:“怕什麼,你沒做錯。”

唐老師見到我,也沒有批評,還承擔了沒有及時和我聯絡的責任。不過他也說出了擔憂:“你們也忒大膽了,連個招呼也不打,怎麼向校方交待呀。”我們擅自不請而歸,給不算平靜的校園,又添了幾分騷動。一石擊起千層浪,我已預感到暴風驟雨的到來。

連著三天,校方沒有找我們,也沒給我們安排實習醫院。我的心裡開始打鼓,細想起來,這擅自返校,實在有些冒失。但事已如此,只好聽天由命了。

我們九人被叫到教務處辦公室,像三堂會審似的,上頭坐著校長、教務長和團委書記刁澤甫,一個個繃著臉,表情十分嚴肅。刁書記首先發難;他用那雙陰鷙的目光掃射了一陣,最後落到我的身上,“方昊,你是隊長,說說吧。”我早有思想準備,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場面,不由的有些心慌。我強自鎮定下來,思路清晰的做了總結匯報,我還沒說完,刁澤甫就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你這是檢查,還是評功擺好!?不要以為要畢業了,翅膀硬了。我告訴你,給你個處分,你就畢業不了。”我對這種恐嚇的口吻相當反感,“你容我把話說完嘛。”

校長接過話茌:“你們是大學生,也老大不小了。連起碼的常識也不懂嗎?你們想想看,擅自回校是什麼行為?是無組織,無紀律,目無校規師長,這是要影響你們前途的。”

刁書記又掃了我一眼,“你們誰帶的頭?誰先提議的?”好一陣沒人吭聲,金香玉嘟囔了一聲:“是大家討論透過的。”“大家?是你們早就串通好的吧?聽說——”刁書記故意拉長口音;“你們在依蘭實習,醫院和群眾反映極壞。”

教務長的口氣溫和些,他說:“同學們想好好實習的願望是可以理解的,但擅自回校是錯誤的。當然了,我們也有一定責任。亡羊補牢猶未為晚,大家要深刻的檢查錯誤。爭取圓滿完成實習任務。以後到社會上,才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