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就是這樣,以殺才可止殺。”
嚥了口唾沫,羅鵬乾澀地問道:“堡主,有一件我一直不太明白。”
鍾國棟說道:“什麼事。”
羅鵬低沉的說道:“我們鍾家堡與金蜈門,一在雲南,一在嶗山,兩下相隔
如此遙遠,我們雖然在外面有幾處生意,這些都是正當營業,可說跟金蜈門根本
不相牴觸,他們突然間就採取了此等血腥襲殺行動,在並無深仇大恨的情形下,
是不是有點反常過度。”
鍾國棟平靜得像在敘說一樁與他並無關連的淵源過往:“羅鵬,老實說,金
蜈門的行動並沒有太出我的預料,這件事早晚都會發生。它起源於鍾氏上一代,
金蜈門的魁首駱孤帆的前身原是一個殺手組合的老大,只因為家父感於一位姑娘
的孝心,伸手管了這檔事,除去了他的兩位得力殺手。而這位姑娘一則感恩,一
則是對家父心儀,兩人本已情愫早生,在這件事的促合下提早結合。家父與家母
也知道這批殺手不會善罷干休,於是雙雙隱居嶗山。想不到這個結卻在數十年後
才爆發,我們的錯誤僅在估算仇恨的容積量上過於寬宏了。”
羅鵬沮喪的說道:“原來如此,只是現在尚難料二堡主及其他人的生死如何,
想想也真叫人痛悔。”
鍾國棟沉痛的說道:“悲傷洗雪不了仇恨,痛悔更消失了鬥志。金蜈門這次
行動,假如是對我鍾氏一門,鍾某自無話可說,今枉殺無辜鍾某決不會就此算了。
羅鵬,血債要用血來還,洩氣徒見窩囊,於事無補。”
羅鵬機伶伶的一顫,忙道:“我錯了。”
鍾國棟忙說:“別這樣說,羅鵬,於是在南泉鎮,你去與他會合,今後行動
我已經告訴他了,我跟忠兒去第二個地方,金家老寨。”
金家老寨座落在一片土山的山頂上,名稱叫寨,其實只剩下一堆廢墟,斷垣
殘壁的一堆廢墟,從苔生蔓草的情形來看,這地方已經荒蕪很久了。當鍾國棟父
子趕到金家老寨的時候,令他們驚喜的發現,他們並不似在黃土坳那邊的孤獨,
他們有伴了,而且同伴不少,意外的夫人陳玉卿、家孝、惠琴都在這裡,這一家
只少了家信一人。當然,還有鍾國樑這一家。但是,既然陳玉卿他們能夠脫險,
相信國樑一家也應該有人脫險,斷不會死得連一個人都不剩的。
在一陣嘶啞卻興奮的歡呼聲中,鍾國棟父子匆忙趕了過去,眼瞅著大家憔悴
委頓,發蓬衣亂的家人,大家都有著恍如隔世的傷感。迎上前來的三個人是家忠
的老婆姚玉姑、家孝和惠琴,三個人紛紛向鍾國棟見過禮,直起身來的當口眼圈
全紅了。鍾國棟先把自己的情緒穩住,一邊望環顧各人,一邊簡單明瞭地問道:
“首先,誰知道你們二叔的下落。”
三人都你看我,我看你,說不出一句話。
他們的反應,鍾國棟一顆下沉的心反而安定下來,既然沒有下落,應該還有
突圍的一線希望。鍾國棟強忍著悲痛,問道:“你媽呢。”
姚玉姑哽著聲音道:“婆婆她受傷了。”
鍾國棟咬著牙問道:“現在她人呢。”
鍾惠琴說道:“在前面那座茅屋裡。”
鍾國棟抬頭一望,果然發現七丈外有一座茅屋,夫妻情深,他毫不猶豫的一
躍而至,推開門走了進去。
但只見裡面黑壓壓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鍾國棟運足目力視去,稍稍可看
清一切。此屋似是多年無人居住,而且失修已久,牆角上結編著不少的蜘蛛網,
鍾國棟探手入懷,取出了一副火熠子,迎風晃燃。但見陳玉卿躺在一角,雙目緊
閉,柳眉微皺,小嘴緊抿,唇角滴減一絲血跡,面色蒼白異常,胸前微微起伏,
氣若游絲。
鍾國棟搜尋了一些枯木,燃起一個小火堆,頓時屋內一片光亮。忽的“叭叭”
幾聲響起振翼之聲,鍾國棟趕忙凝目看去,原來是幾隻蝙蝠奪門而出。他定了一
下心神,轉首四周打量,但見牆壁上爬了十幾只壁虎,地上滿是蟀蟋蟻螻,而且
佈滿了乾枯的柴薪,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