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的時候,土族人只剩下了微微喘氣的土守形,而這邊的也只有傷殘累累的老夫少妻,還有顫顫發抖著的乙木小姑娘和緊緊相依的小丑。
面對這最後一陣,男人忽然挽住女人的手想要說什麼,卻被女人搶先說了:“平哥,柔妹想求你件事。”
男人深視良久:“好,你說。”
女人:“平時你什麼都讓著我,這一次也不能例外哦。”
男人卻堅定地、從沒有過的搖搖頭,然後又柔聲的說:“柔妹,這輩子我從沒逆過你,但這一次……我先來。”
沒說完,男人的大手已經鬆開了女人,最後深深的看了眼自己這輩子最心愛的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便不回頭的向陣中邁去。
就在男人那一步邁起的時候,女人又說話了。
她忽然又回到了平時那樣,柔柔的、嗲嗲的聲音:“平哥你要記住哦,一定要回來,不然我會去找你的。”
平哥頓了頓,卻還是沒有回頭,只是幸福的笑了笑,然後真是一去不回的邁入陣中。
就在這一刻,土守形搖了搖頭,並不僅僅是因為男人這一步邁錯了,而是因為他如此輕快的邁入,根本就是想用自己來探出陣心,從而讓他心愛的女人能摸清陣局。
只是這一步的代價太大了,土守形忽然有點憔悴。
看著倒下再也站不起來的男人,女人忽然笑了,淡淡的樣子像是緊緊繫著的一根線,鬆掉了。
女人走了過去,輕輕的把男人的頭枕在了自己的懷裡。男人已經說不出話了,血從嘴裡汩汩的往外流,渾濁的眼睛裡還彌留著一絲深情。
女人用自己的衣襟抹了抹男人的嘴角,還是那樣笑著說:“平哥呀,你可真不小心。柔妹說過的,你不回來,我會找你去的。”
說完又抬起頭,對著已經開始哭泣起來的小丑和乙木笑著說:“阿姨要帶叔叔回家了,你們聽話留在這裡。記得哦,千萬不要學叔叔這個樣子亂動哦!”
接著女人就撕開衣服,把男人緊緊的跟自己捆在一起,然後用她那嬌小的身體把一直呵護她的、那具重重的男人身軀背起來,微笑著、蹣跚著一步步走向前,彷彿前面就是他們一直嚮往的美好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