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女人就撕開衣服,把男人緊緊的跟自己捆在一起,然後用她那嬌小的身體把一直呵護她的、那具重重的男人身軀背起來,微笑著、蹣跚著一步步走向前,彷彿前面就是他們一直嚮往的美好家園。
當嬌弱的女人再也無法承載男人的體重而倒下去的時候,土守形也轟然而倒。女人用盡所有命力一擊後,帶著她的男人悄然離去了。
土守形遭受了有生以來最危殆的一次重創,也從來沒有過的覺得自己真的老朽了。
乙木小姑娘忽然停住了哭,摸了一把眼淚,低頭對小丑說:“醜醜害怕嗎?”
小丑忽閃著一雙淚眼搖搖頭。
姐姐笑了,拉起小丑的手:“來,跟姐姐一起唱歌。”
垂危的土守形張開口,老邁的說:“孩子,不要往前走,你們會活下來。”
小丑忽然停了下來,看看土守形,又看看乙木小姑娘說:“小丑不怕,小丑很聽爹的話,死也要死在這裡。”
乙木小姑娘本已忍住的淚,又一下子湧了出來。姐弟倆緊緊的牽住手,帶著那隻忠心耿耿的老黑狗,一邊唱著童謠一邊向土守形走去。
最後一刻,土守形一念悲起,對天慘笑。
這一刻,他忽然像是看到了微笑中的文物販子,還有一閃而過的獨子雷子,於是鬆開掌訣,心甘情願的死在了乙木和小丑的聯局之下。而本來就已經受創的小丑和乙木小姑娘因為施力過大,最後也雙雙閉上了眼睛。
現在正是巳火旺時,姐妹花的殞去,讓水族人付出了不可想像的代價,每個人都似在火煮中煎熬,還要抵擋土行術局的攻擊,前後夾擊艱險萬分。他們此刻的血就像要被煮開了一般,身上面板開始由黑變紫。
但為了不讓對方發覺,水族黑漢對著僅剩的幾個人道:“為了能讓命主最快速度進入正位,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然後就對著群中最小的幾個少年道:“你們回吧,為六甲旬留幾個血脈!”
少年們答:“這樣回去恐怕一輩子都活不好,大叔就當成全我們吧!”
於是黑漢子對天大吼:“朝歌!命主!別忘了,還有許多兩族人在等著你救!”說著忽又笑了笑道:“千萬要忍住呀!別捨不得,我們水族的老少爺們先走一步了!”
說完,所有剩下的水族人一起把手握在一起,凝聚所有的力量向土族人發起最後一擊。
朝歌三人的心在滴血,但他不能動,因為一旦過早洩漏,就會讓土族人警覺,所有付出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當所有水族人都傷亡殆盡的時候,土族人也同時受到了重創,朝歌三人終於出動了。
悲憤中,帶著梁庫和老賭頭的吼聲,朝歌就像一隻烈火中振出雙翅的怒焰鳳凰,裹著巨大的火旋風一路燒來,僅剩的土族人紛紛暴斃而亡。
可就當來到地胎精穴旁的時候,他們說什麼都沒想到,等著他們的,竟是土族人真正的首領,傳言中早已死去的土守望。
一切都明白了。
那次地震,實際上也同時改變了土族人,土守望因此而活了下來。當初文物販子走後,兄弟倆就為了引文物販子出現才裝死。
因為剩下的土族人都在全力圍困婉姨的金族,所以朝歌這一邊得以輕鬆。在這最後一天中,真正的最後鬥局在朝歌與土守望間開始了。
朝歌遇到了從沒有過的考驗,土守望具備的深厚術力比土守形更加可怕。
雖然已經抱著最後一搏信念的朝歌也是術力驚人,並且神奇的,體內每次面臨超出承載壓力時,就會奇妙的自行洩導。
可狡詐的土守望每每在關鍵時刻,根本不與朝歌直接對抗,而是用術力無情的摧毀著梁庫和老賭頭,朝歌一救便會自傷。
原本的相助,現在卻成了包袱。
此時已經竭盡力窮的他們,任何一個倒下,三個都會倒下再也起不來。
就在這崩潰邊緣,老賭頭看了看自己這三人,忽然慘笑了笑,對朝歌道:“答應我件事。”
朝歌和梁庫費力的扭過頭,看著已經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老賭頭。
老賭頭:“已經沒時間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要答應我,一會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準顧及我們。等老傢伙再向我和梁庫出手的時候,你就給我狠狠的幹這老王八……”說的用力,巨咳中險些倒地。
三人一把相互扶住,梁庫嘿嘿道:“老賭真有你的,等會我給你買下酒菜。”
朝歌知道,這的確是最後一次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