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夠在這瀑布下待三天不死,我便收你為徒,傳你想要的絕世劍法,如何?”
蘇還錦和烈旭兒先聽到風若海又要收徒,心裡都不是滋味,但後來聽到要在這瀑布下待三天,那可簡直是非人的酷刑,都想這少年一定沒戲了,便也不去爭論。禹雲嵐想了想,道:“不知能否先借兩把堅固耐用的小刀?”
風若海奇道:“你要刀來做什麼?”
禹雲嵐見蘇還錦和烈旭兒也投來好奇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怕師父第一次送我上去我站不穩摔下來,就只好用點工具爬上去了。”
“好。”風若海讚許地點點頭,轉向烈旭兒道:“旭兒,把你隨身那把小刀給他。”
“為什麼啊?”烈旭兒一萬個不樂意,雖然以她的個性不至於對一把刀產生什麼感情,但畢竟是隨身之物,沒理由隨便就借給一個不認識的人,當下翻臉拒絕:“我不要。”
“用我的吧。”蘇還錦從懷裡掏出一把金光閃閃的小刀來,遞給禹雲嵐。她先前就對這個靈風使挺有好感,此刻雖然見他似乎沒什麼本事,但總算也勇氣可嘉,禹雲嵐卻沒接,遲疑著道:“此刀看來不比尋常?方便嗎?”
“無妨,只請白公子別弄丟了就是。”蘇還錦堅持把刀塞到禹雲嵐手上,禹雲嵐道了謝,珍而重之地收起來,隨即轉向風若海道:“前輩,我準備好了。”
“好,那你可注意了!”風若海抓住少年右肩,潛力暗運,輕輕一送,禹雲嵐便整個人被他拋飛出去,直撲向水簾中突出的一塊岩石。
“一定會摔下來的。”烈旭兒在旁邊說著風涼話,她對剛才蘇還錦解刀相送的舉動是相當不滿,畢竟蘇還錦那是一把金刀,說不定對她來說還有什麼特別的意義,而自己的不過是把普通的匕首,相比之下自己實在是太小氣了些。
蘇還錦也看出那塊岩石並不平整,水流湍急,加上岩石上一定又溼又滑,即使是武功高強的人恐怕一時也站不住腳,不要說那白嵐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罷了。
但禹雲嵐接下來的動作卻令兩個少女刮目相看——他在靠近岩石還沒接觸到水流的時候就拔出蘇還錦的金刀,一刀扎進了岩石裡,隨即借這一刀之力整個人倒立起來,暫時止住了飛往水流的勢頭,然後屈腿拔出他自己靴子裡的匕首,又一刀刺進岩石,有了兩個著力點後,才翻身下來,在水流打到身上的一剎那重心迅速放低,居然一時在岩石上穩穩地蹲了下來!
“厲害!”蘇還錦忍不住出聲讚歎。這靈風使剛才說到輕功時很有些自卑的意思,但此刻看來他也只是輕功不好,武功根基在同輩中其實已是相當不弱。
“還沒完呢。”風若海在一旁皺起眉頭說。
果然,禹雲嵐雖然及時地打下兩個著力點,但腳下的溼滑程度和水流的衝擊力仍是超出了他的想像,身子剛被水流打歪了一點,腳下立刻失足滑出岩石,失去重心的禹雲嵐左手立刻就要握不住自己那把匕首,禹雲嵐忍痛死抓不放,卻不想連匕首也拔了出來,他手上一鬆,那匕首便帶著他虎口流下的點點血絲落了下去,消失在水流和深潭之間那巨大的水霧中。
禹雲嵐此時只剩右手緊抓住蘇還錦的金刀,吊在了岩石上,他用力抬起左手也握住金刀刀柄,試圖做引體向上將身子重新拉上岩石,但強大的水流卻粉碎了他這個願望,禹雲嵐不得不低下頭去尋找一絲可能的喘息機會,以避免在急流中溺水的危險。
“根本是找死嘛……”烈旭兒現在很慶幸自己剛才沒有逞強也跟著上去,她幸災樂禍地看向蘇還錦:“師姐,你的金刀怕是保不住嘍。”
“他不會放手的。”蘇還錦也不知道是堅信還是希望禹雲嵐不要放手,但她實在有些後悔剛才一時衝動把金刀借了出去——那可是她去世的父親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
“這麼衝下去,不放手手會斷掉的。”烈旭兒分析道,“哪用三天啊,我看他三刻鐘都撐不下去。”
“有結果了。”一直沒出聲的風若海忽然道。
“啊?”兩個少女停止鬥嘴,同時向巖上看去,只見禹雲嵐既沒有放開金刀,也沒能以那個姿勢堅持下去,他將金刀從岩石中拔了出來,然後立刻被急流打了下去,消失在瀑布下白茫茫的水霧之中。
風若海嘆了口氣,轉身不再去看,向兩個少女道:“該回去了,今晚烈寨主還準備著給旭兒過生日呢。”
“就是就是。”烈旭兒覺出現場氣氛不太好,巴不得早點離開,忙上去挽住風若海就走。
“那我的……那個靈風使呢?”蘇還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