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想說“那我的金刀呢”,但話說到一半又覺得不好,改成了“那那個靈風使呢”,烈旭兒回頭做了個鬼臉,道:“你的靈風使,你慢慢找去吧,哈哈。”
蘇還錦可懶得在她生日這天跟她鬧彆扭,因為長輩一定都幫烈旭兒的,便轉向風若海求情:“師父……”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風若海回過頭來道:“他還沒死,靈風使隔了幾十年才出現一個,我怎能讓他死呢?”
“那你還跟他約三天!他不可能堅持得了那麼久的!”
風若海想了想正要回答,烈旭兒卻在旁邊連聲催促,便什麼也沒說,跟著烈旭兒去了。蘇還錦又看了一眼瀑布,無奈地跺了一下腳,跟上去了。
拜師學藝(七)
這夜月光分外明亮,浮雲輕薄如紗,露出後面璀璨的繁星來。瀑布深潭倒映著群星的光華,遠看去就彷彿無數星星從天上落下來,在水中散成點點星塵,是以翠屏山這條瀑布就被草原人們叫做墜星瀑布,算是在整個中州都相當出眾的景觀。
烈旭兒的生日酒宴上,蘇還錦總算見識到了草原人天下聞名的豪飲,那種她淺嘗一口都覺辛辣無比的大烈酒在草原人手裡卻可以碰著罈子幹,最後人人都盡興大醉,唯獨只有蘇還錦吃了幾口菜,喝了點杜總管為她準備的湯藥,便早早地溜了出來。興許是還惦記著自己父親的遺物,她走著走著,就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墜星瀑布這邊。
這夜墜星瀑布除了那巨大的水流聲外,蘇還錦還聽到了那隻可能出自紀嫣然之手的優美琴音,那琴音就似帶著某種魔力,明明聲音並不大,卻偏偏能夠在震耳欲聾的水流聲中悠揚清晰地傳到人的耳中,不與水聲互相影響;琴音中還夾雜著女子輕細的歌聲,蘇還錦雖然聽不出歌者唱的是什麼,但只覺極其悅耳動聽,令人聞之神迷。她加快腳步趕到瀑布邊,就見紀嫣然一襲白衣勝雪,不知道用了什麼魔法坐在映滿群星的潭水上,專注地撫著琴,垂下來的長髮和裙角都不沉入水中,而是在水面上鋪展開來,遠望去就彷彿她坐在星空之中,神秘中透露出一種不可比擬的絕代風華。
清風星月夜,飛流下天宮;悠悠華音絕,輕歌伴美人。
饒是蘇還錦平日不愛風雅,此時也忍不住低吟了幾句,之前心中的煩悶在眼前這如詩如畫般的風景中蕩然無存。她急匆匆地走上前幾步,踏入潭中時卻發現自己一腳踩入水裡,並不能象紀嫣然那樣超然於水面之上,這讓她不禁有些沮喪,就好像面前明明是一出動人的大戲,自己卻始終只能當個局外人。但這沮喪很快讓她從先前的目幻神離中清醒過來,警覺到一絲危險,她抬起頭來,這才看見白日裡禹雲嵐掉下去那塊岩石上站著一個人,但那絕對不是禹雲嵐,因為他身上那強大的力量居然能夠讓瀑布水流要落到他頭上時自動向兩邊分開,而不淋溼他分毫!一隻雄鷹安靜地停留在他右臂上,任由他的左手輕撫那黑色的羽毛。
蘇還錦一時間看不清那人是誰,只覺得此人無比兇險,翠屏山上因為給烈旭兒辦比武招親而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蘇還錦可不想惹到了哪位前輩高人,當即匆匆轉身,向山寨跑回去了。
琴聲暫絕。
紀嫣然抬頭望上巖上那人,“你只在上面看著,他是沒法爬上來的。”
離月蕪寂有些驚訝,笑道:“你也關心他?”
“他只不過是個想學武功的孩子,你們這些大人物完全不必這樣折磨他。”紀嫣然聲音淡淡的,並沒有露出對少年的關心,彷彿只是在管一件事不關己的閒事:“一定要用這種方式,才能讓你們相信他的恆心嗎?”
“現在受師父一點折磨,總比將來受敵人折磨要好。”離月蕪寂手一抬,臂上那鷹便一聲長鳴,振翅飛去,離月蕪寂看了看瀑布下面,又道:“不過既然你替他求情,我就早一點出手幫他吧。”
說罷,自岩石上飛身躍下,一路劈波斬浪,所過之處瀑流全都向兩邊分開,遠看去就如同整條瀑布被他撕成了兩半似的。他落到瀑布底,揮了揮手,激盪咆哮的水霧便被削去一角,如同為他開啟的一道門。離月蕪寂笑了笑,信步走進瀑布深處,靠著巖壁的地方有個少年吊在那裡,他雙手握著一把金刀,刀插在崖壁上,僅僅以此保持著身體不被水流打落下去。
“你以為只要靠著現在這樣的實力和堅持到底的決心,便可以撐過三天了嗎?”離月蕪寂踩在水面上,蹲下去戲謔地看著少年:“還是說,你真的以為風若海讓你做這個修煉,僅僅只是為了考驗你的決心?”
禹雲嵐此刻已經幾近失去意識,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