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雲嵐答道:“不敢欺瞞前輩,我自小就學家傳槍法,在同輩中也算中上,但前些日子我遇上一個人,他的強大讓我知道了人上有人,從前我以為族中的幾位前輩就是很頂尖的高手了,遇上那個人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一直是坐井觀天,原來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麼才算是一流的武學——所以我才向婆婆請求……”
“你遇上什麼人了?”
“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是紅色的頭髮,那次我被他一招就差點殺死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恥辱的。”
“呵呵,那不是什麼恥辱,忘了它吧。”風若海料想他是遇上離月蕪寂了,但沒想通為什麼離月蕪寂要很失身份地去為難一個小孩子,又問道:“練我的武功,需要靈武雙修,你自小習武,想必內力修為是有根基的,但不知你婆婆有沒有教你靈力的基礎呢?”
“婆婆沒有教過我。”禹雲嵐搖搖頭,“但婆婆說我被那個人傷了之後就已經有靈力基礎了,只是我還不會用……”
難道這就是離月蕪寂看上並下了啟靈訣的那個孩子?風若海暗暗稱奇,但也沒立即答應,道:“你要知道,做我的徒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你能吃苦嗎?”
“能。”少年回答得很堅決。
“口說無憑。”風若海看了看窗外,道:“外面那兩個女孩子都是我的徒弟,她們資質天賦都不錯,只是旭兒天性好玩,又兼修了她烈家的刀法,還錦則因少時染病,不能過於動用真氣,所以兩個人都沒有下過什麼苦功,成就並不算大。我本不打算再收弟子,但你既然是她委託的,我不能不答應。只是你若要做我的徒弟,就要先答應我必須刻苦練功,得我風若海一身真傳,將‘劍神’之名接過去,你若有這個覺悟,便跟我來吧。”
說罷起身往門外走去,禹雲嵐連忙跟上。門外蘇還錦和烈旭兒都迎上來,但看了風若海眼神示意,便沒有說什麼,只是和禹雲嵐一起跟著他往深山中走去。
四人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失在竹林深處,亭中的女子按住琴絃,輕聲道:“你看中的孩子要做別人的徒弟了,還不去追?”
“追?為何要追?”她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紅髮男子似乎心情不錯,臉色無比悠閒:“風老頭子的劍法也該有個傳人才是,反正又沒有規定一個人只能有一個師父。”
“我看就算有那樣的規定,你也不會放在眼裡的。”女子站起身,“你去而復返,該是王將軍那邊有訊息了吧?”
“他不會給我們什麼訊息的,這次我們被他當外人了。”離月蕪寂雙手橫在胸前,右手託著下巴想了想,道:“你有什麼想法?”
“我只想知道,這次星野原一統之後,輸家會怎樣。”
“輸家?哈哈,你可真會開玩笑!”離月蕪寂樂了起來,象是紀嫣然說的那話非常好笑似的:“自古以來成王敗寇,輸家會怎樣,難道史書裡面寫得還不夠多嗎?”
紀嫣然微微搖了搖頭,然後俯身抱起自己的琴,向亭外走去。
“難不成,你想跟王將軍作對?”離月蕪寂在她身後喊道。
紀嫣然沒有回答,也沒有停留,徑自翩然離去了。
拜師學藝(六)
禹雲嵐跟著風若海走出竹林,隱隱已聽見了水聲,再拐過幾道山路,水聲越發響了起來,須臾,一條三丈多寬、十餘丈高的瀑布便映入眼簾,瀑布下是一個不知道多深的潭,禹雲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瀑布,並不算特別大的瀑布在他看來已是雄壯無比,空氣中水汽極重,幾人還隔了水簾好大一段距離,已能感到有細小的水珠不時打在臉上。
“師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啊?”烈旭兒打小起就喜歡來這裡玩水,算是常客,但猜不到風若海今天怎麼有興趣帶幾個人過來。
“你們看。”風若海遙指瀑布上幾處從山壁上突出來的岩石,道:“你們三個,誰敢上去?”
蘇還錦和烈旭兒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不甘願,烈旭兒道:“幹嗎要上去,上去洗冷水澡啊?這大冬天的誰受得了?”
蘇還錦也皺眉道:“還錦體內寒毒未消,師父要考驗人,還是換個公平點的吧?”
“你呢?”風若海看向禹雲嵐。
禹雲嵐的表情也有些為難,他想了想說道:“如果前輩要我上去才能收我為徒的話,那晚輩自然遵命,只是晚輩輕功拙劣,這麼高的地方……”
“無妨,我可以送你上去,不過就一次,你要是摔下來,下次可就得自己想辦法了。”風若海又看了一眼瀑布,道:“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