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弄糊塗了。
眼見凌飛龍與那兩個大漢向後院走去,胡宜秋心道:能先放倒他一個、兩個,也免得打鬥起來糾纏。心念及此,急揚玉腕,一蓬銀針分射三人的“靈臺”、“腎俞”、“鳩尾”諸穴。
那兩個勁裝大漢萬萬沒想到此刻會有人以暗器偷襲,自是不曾防備,立即中針仆地。凌飛龍手捂面頰,忍著疼痛,正向前走,忽覺身後有細到難以辨別的銳風襲來,情知不好,急閃身形,射向“靈臺”、“腎俞”的兩根銀針雖躲過了,那射向“鳩尾”的銀針,卻中在左腕之上。
胡宜秋見暗器得手,身形越脊而起,落於當場,手中紫電劍已然遞出,刺向凌飛龍,喝道:“凌賊看劍!”
凌飛龍自中暗器,又見兩個勁漢仆倒,不禁一怔;忙轉過身來,看是何人偷襲,忽而面門一道紫虹閃爍,急切抽劍迎格,“嗆啷”一聲,劍鋒已截去五寸,定神一看,驚道:“胡宜秋!”
胡宜秋道:“不錯,正是本姑娘!你用什麼邪門機關陷了諸葛師兄他們,快快將他們放出來!”
凌飛龍冷冷笑道:“你說得輕巧!小老兒好不容易才將他們關進鐵屋,就憑你黃毛丫頭隻言片語便放出來?小老兒後悔性急,過早地放下閘門,竟給你漏了網。不要以為你手中握一柄寶劍,便有恃無恐,看小老兒照樣擒你。”半截劍劍走偏鋒,向胡宜秋攔腰而斫。
胡宜秋吟吟一笑道:“那是再好不過。”左手一領劍訣,細腰款擺,紫電劍寒光疾吐,一式“玉女穿梭”,當心刺去。凌飛龍也非易予之輩,數十年浸濡劍術,自有十分火候,他知紫電劍為神兵利刃,不可硬碰,便以避實就虛之法應之,從容不迫間,已發了五招。
胡宜秋仗著一口寶劍,自是大大地點了便宜,施展師門絕學,如靈猴躍枝,遊蛇疾走,劍光閃動,紫影飄幻,霎時間織成一片劍網,籠住了凌飛龍的身形。
凌飛龍的功力本高出胡宜秋半籌,吃虧在於日前南津關右臂受折,尚未痊癒,現只能以左手握劍,適才左腕又中了一根銀針,雖沒有紮在穴道上,但揮劍使力,不時隱隱作痛,況且還顧忌著對方一口削鐵如泥的寶劍,因此在功力發揮上,大大地打了折扣。他初時尚能從容不迫,以小巧輕靈身法與之周旋,時間一長,便處處受制。
胡宜秋得理不饒人,加快了攻勢,疾舒玉腕,輕踏蓮步,宛若紫燕穿林,蝴蝶飛舞,一朵朵劍花,一道道長虹,都投向對方的制命要害。突地,兩劍搭上,凌飛龍的鐵劍又去了一截,不禁一懍。就在這間不容髮的一頃間,胡宜秋看到他右身閃出了縫隙,左手駢指如戟,迅捷地點了他腰際的穴道。凌飛龍穴道受制,頓時僵立當場,動彈不得。
胡宜秋以劍尖指著他鼻子,道:“凌飛龍,快快啟開鐵門,拿出解藥,本姑娘便饒你一命不死!”
凌飛龍道:“胡宜秋,你以為小老兒怕死麼?如今既受制於你,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悉聽尊便。不過你暗中偷襲,卻不夠光明磊落,實非俠義道所為。”
胡宜秋嗤之一笑,道:“看來凌大俠還有點不服氣。南津關下毒,此處鐵屋陷人,也是光明磊落之舉麼?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凌飛龍一時語塞。
胡宜秋劍抵他咽喉,道:“機關如何啟動?快說!”
凌飛龍道:“小老兒話已說完,你下手吧!”
胡宜秋無可奈何,如果殺了他,鐵閘如何啟開?於是移向那兩個勁裝大漢,用腳踢了踢,道:“他不說,你們說!”
一個勁裝漢子道:“胡女俠,在下來此作客,不是本宅中人,怎知你所問之事?”
另一個漢子道:“胡女俠成全我,便殺了我吧。我是他徒兒,豈能做出背叛師父之事?”
胡宜秋道:“你小子比你師父強,尚知不能背叛師父。可你師父卻背叛了他的師父,你又何必對他忠心不貳?”見他閉目不語,想道:這將如何是好?忽而心念一動:他們既從西廂房出來,我何不進去看個究竟?
胡宜秋走進西廂房,遊目而視,但見別無他物,只有九個鐵輪,一個大輪居中,八個小輪環於四周,呈九宮八卦之形,鐵輪上蛛網般纏繞了許多鐵絲,顯是控制宅內機關的總樞。她依次旋轉九個鐵輪,不見有甚動靜。忽見與正屋相接的一面牆壁上,有一扇小鐵門,門上有一個鐵把手,似是進出鐵屋的門戶,於是用力去拉,卻拉它不動。
此刻胡宜秋感到自己十分愚笨,若是雄哥遇到這樣的事,定能迎刃而解,可是雄哥他們卻關在鐵屋內。難道便無計可施了麼?看著那蛛網般的鐵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