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們展開隊形,每一組大約為15到20輛坦克,進行波浪形進攻。向團所在陣地發起進攻的有50多輛坦克,主要進攻方向為2營的陣地,因為這個地段是敵人坦克部隊最容易得手的部位。在大概40到45分鐘的戰鬥過程中,敵人坦克部隊突破了2營,包括4連的防線,並有一輛坦克推進到了團指揮部所在的位置,它還點燃了乾草和小亭,我從掩蔽所裡僥倖逃生,是鐵路的路基救了我一條命。當我轉移到鐵路的路基後面時,一些在德國人坦克進攻下劫後餘生的人開始在我周圍聚集起來。這次進攻中傷亡最慘重的就是4連;以連長貢季洛維奇為首的倖存者有20到25人,其餘的人全部陣亡(某些人並沒有陣亡,像丹尼爾·庫熱貝格諾夫和伊萬·多布羅巴賓被俘。……作者按)。其他連的損失要稍小一些……〃
卡普羅夫也證實說,1941年11月時,沒有一個記者曾跟他交談過,並且他還披露了28位潘菲洛夫英雄戰士名單產生的經過:〃1941年11月16日,根本就沒有什麼28名潘菲洛夫戰士在杜博謝克會讓站與德軍坦克部隊進行戰鬥的事情,這純屬子虛烏有。這一天,在杜博謝克會讓站與德軍坦克部隊進行戰鬥的是2營4連,戰鬥進行得非常英勇頑強,這個連犧牲人數超過100人,而不是後來報紙上所寫的28人。這期間沒有一位記者找過我,我也從未對任何人談起過有關28名潘菲洛夫英雄戰士的戰鬥經過,因為根本就沒有過這樣的戰鬥。我也沒有寫過有關這一事件的政治報告(即克里維茨基所提到的報告。……作者按)。我不知道,報紙上所發表的那些文章,包括《紅星報》上刊登的關於28名潘菲洛夫師近衛軍戰士的文章,是在什麼材料基礎上寫成的。1941年12月底,當時這個師正進行改編,《紅星報》記者克里維茨基和師政治部代表加盧什科和葉戈羅夫一起來到了我所在的團……在與我談話時,克里維茨基聲稱,與德軍坦克部隊作戰的必須是28名潘菲洛夫近衛軍戰士。我對他說,是整個團、尤其是2營的4連在與德軍坦克部隊進行戰鬥……師政委葉戈羅夫命令我跟克里維茨基、貢季洛維奇等人一起到杜博謝克會讓站和4連戰鬥的地點去看看……貢季洛維奇大尉在談到這一話題時,憑記憶給克里維茨基提到了一些姓名……沒有任何人向我問起有關姓名的事情。只是到了1942年4月,經過漫長的確認姓名過程後,才從師司令部送來了已經確定的名單,才有了我們團28名潘菲洛夫近衛軍戰士的全體名單……〃
這樣,由於奧滕貝格偶然說出的數字28人的緣故,後來4連犧牲和失蹤戰士的人數就被確定為28人,即貢季洛維奇大尉與克里維茨基談話中第一次回憶起的人數。克洛奇科夫在第一篇社論中的話〃一步也不許後退!〃和第二篇報告裡的話〃俄羅斯雖然地域遼闊,可我們卻毫無退卻的地方〃都是記者杜撰出來的。1948年在調查過程中,克里維茨基承認了這一點。當時他就指出:〃……我採用的是貢季洛維奇、卡普羅夫、穆罕默季亞羅夫和葉戈羅夫的敘述。其中有一部分是對於28位英雄的感受和行為的描述,這屬於我進行文學創作的推測。我並沒有跟任何一位受傷的或者倖存的近衛軍戰士交談過。當地居民中,我只跟一位十四五歲的小男孩交談過,他給我指了指埋葬克洛奇科夫的墓地。〃當時是1941年底,卡普羅夫和第1075團的政委穆罕默季亞羅夫沒有揭穿這一神話。要知道,這個神話使他們免遭法庭的審判,也避免了可能被判處死刑的厄運。杜博謝克會讓站戰鬥結束後,卡普羅夫和穆罕默季亞羅夫很快就被解職,原因是整個團傷亡特別慘重,並且沒能阻止敵人的強攻。根據穆罕默季亞羅夫1941年11月18日向第316師政治部的報告,在11月16日和17日的戰鬥中,這個團陣亡400人、失蹤600人、受傷100人。無法挽回損失的人數與救護損失人數的比例關係為10∶1,這表明存在很大比例的被俘人數,同時也說明,戰場上大量傷員沒有及時得到救助,由於寒冷和失血過多等原因而死亡。這樣的比例關係是紅軍特有的,他們已經習慣於不惜一切代價奪取勝利。那份報告還強調指出,整個團使敵人遭受了嚴重的損失,消滅了15輛坦克和800名敵人的官兵。
第五部分神話的破滅
但是,這些數字被卡普羅夫1948年的口供完全推翻。他根本就沒有提到,德軍步兵曾在11月16日向第1075團所在陣地發起進攻。如果德國步兵與坦克部隊一起向前推進,團長的指揮部被坦克炮彈擊中後,團長不可能從敵人自動步槍隊伍下死裡逃生。據卡普羅夫估計,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