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毀滅了他生活中所有美好的一切。
一到了她這裡他就惡狠狠的。有多久了,他覺得他的效能力就是靠著這種作惡的衝動支撐著的,就像嗎啡對於一個吸毒者。
人有時候是天使,有時候就是魔鬼;對待天使的時候就要像天使,對待魔鬼的時候,就要像個魔鬼。
沒等她醒,他就把她摁在身下,把體內所有的兇狠都發洩出去。他用這樣的方式,又找到了做男人的感覺。只有在那一刻,他是徹底放任的。出了這個門,他就得換一副面孔,一副謙和的,優雅的,同時又是讓他累得近乎虛脫的另一副面孔。
愛和恨,就像一枚硬幣的兩面。
他閉了眼睛,身下的女人就不存在了。有的只是他的肢體器官的某種感覺。快樂嗎?痛苦嗎?一切都不可思議地華麗起來,他是在進行一種自由地飛翔,沒有了意識,沒有了思維,事物完全是抽象的。他看到了他的過去,他的將來,他的兒時的健朗的奶奶,他的未曾預見過的一種全新的生活局面。王祈隆興奮起來了,他在這個女人的身體之上再一次迷失。
許彩霞笑了。在沉沉的夢中的笑,從一個夢直接去了另一個夢。許彩霞是回到她十幾歲的時光裡去了,她最近常常回到那樣一段時光中去。她穿了色彩絢麗的花衣服,她走在田野上。田野裡開放的油菜花,被風吹得一波一波的,把天和地染得黃豔豔的,把人的心蕩得也一起一落的。她看到了那個人,那個叫王巖的城裡知青。已經多長時間了?她都憶不起她的生命裡有過這麼一個叫王巖的人了。王巖向著她走過來,王巖拉住了她的手。她不用把她的手藏在身後了,她的手是乾淨的,她想起來,她現在是常常到美容廳去保養她的手了。她是為了要給一個人看的呀!那時,她曾經為自己長了一雙粗糙的手都要羞愧死了。王巖抱起了她,她那麼的胖大,她不明白王巖為什麼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