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惡如鬼王的人,與英俊瀟灑的無雙秀士是堂兄弟,也就難怪無雙秀士在江湖闖蕩十餘年,居然沒有人知道他是鬼面神的堂弟,像貌相差太遠了,怎麼看也無法把他們兩個人聯想在一起。
“尹兄弟。”鬼面神向身側的大漢說:“我們不需要派不上用場,提不動刀舞不動劍的人。”
“是的,大爺。”姓尹的欠身應喏。
這傢伙,正是脅迫雷電手的人。
“儘快處理掉。”
“是的,大爺。”
“明天我要趕往信陽,這裡的事,有勞毛兄弟和你們了。”
“是的,大爺。”
飛災九刀心中一動,掙扎著挺起上身。
“大爺們明鑑。”他嘎聲說:“紀老爺醫術十分精深,可生死人肉白骨,請讓他替小可把……把病治好,小可沒齒難忘。”
他的用意是提醒這些歹徒惡棍,紀郎中的醫術高明,留為所用,希望能保全紀郎中。
“你是什麼人?”鬼面神問。
“回大爺的話,他叫李九。”姓尹的搶著表示自己能幹:“是山裡面的種山人,在紀郎中這裡就醫,住了四天了,病好像相當沉重。”
“你聽清了。”鬼面神居然對一個山裡人破格說話:“我們不需要普通的醫士,只要最好的金創科郎中。太爺明白你的意思,紀郎中能活,你就有活的機會,是嗎?你打錯主意了。”
“大爺……”
鬼面神轉身出室,飛花魔女一腳把飛災九刀的話踢回腹中了。
室內重歸原狀,負責看守的大漢,換了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人。
飛災九刀心中叫苦,他知道“儘快處理掉”這句話的含義。他必須盡全力求生,化痛苦為力量。
“我要冒險!”他心中狂叫:“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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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手已第四次來到紀家,查問愛女的下落。
天黑了,他還賴在客廳不走,向那位自稱紀家新僕的人嚴詞盤詰,堅持非要見到紀志遠夫婦不可,見不到他決不離開。
僕人堅稱主人紀志遠夫婦,被人請到城裡作客,何時返回無法估計,何況天一黑城門已閉,東關算是城外,主人夫婦今晚不可能返家,再等也沒有用。
當然,一個僕人不能將有身分地位的客人趕走,雷電手就是有身分地位的人,而且是街坊,有名的武師,僕人怎敢趕人?
就這樣雙方僵住了。
正在僵持不下,內堂終於出來了一批陌生而又不算太陌生的人。
不陌生的人,正是那位帶人脅迫他的勾魂鬼手尹四海,鬼面神手下的大將,黑道朋友中的風雲人物。
看到眾人擁簇而出的鬼面神藍天虹,這位名武師心中一涼。
“你……你們……”雷電手嗓音全變了:“原來你們在這裡,我的女兒呢?你們太過分了。”
“宗兄,你應該知道咱們這種人,辦事的規矩,是嗎?”鬼面神醜惡的面孔上,綻開醜惡的獰笑:“這應該怪你自己,風雨飄搖中,你叫令媛在外面亂闖,能怪咱們不起疑嗎?”
“我的女兒是來……”
“現在說任何理由,都不合實際,各說各話,說不出什麼結果來的。”鬼面神臉色一沉:“在藍某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冷靜地安份些,哼!”
“你們到底想怎樣?”
“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以及藍某對你的寬大。你聽著,在藍某與藏劍山莊路家的事擺平之前,我把令媛帶到德安,暫時作藍某的貴賓,你反對嗎?”
“在下當然反對……”
“反對?你希望令媛死在紀家?”
“姓藍的,你……”雷電手像要爆炸了,但隨即像洩了氣的皮球:“罷了,我雷電手到了今天的地步,算是栽在閣下手中,災禍臨頭,悔不當初,我認了。”
他大踏步出廳,在廳門外轉首,狠盯了眾人一眼,眼中有怨毒的火花,一咬牙,終於垂頭喪氣走了。
鬼面神發出一陣邪惡的怪笑,向勾魂鬼手滿意地點點頭表示嘉許。
“我這就走。”鬼面神向外舉步:“須防宗老兒前來踩探,趕快處理好快速撤離,讓他善後。
他會妥善地湮滅痕跡,以免引起官府的注意,決不敢聲張的,他不敢拿他女兒的命來冒險。”
“屬下將立即辦妥,向大爺呈報結果。”勾魂鬼手恭敬地說:“大爺請放心,誤不了事。”
“不要送了,你辦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