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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財政收入差不了多少吧,這個黨內警告也太值錢了吧!這還不算,這位市委書記大人沒事了,薪水照樣拿,官照樣做,做報告唾沫星子照樣飛,可我們《場》雜誌最先披露這件事的記者關凱同志,卻被市委書記大人設了個陷井,逮捕了,判了十二年刑。”

“龜年呵,你是不是在印證我的觀點呢?”

“不,與其說我在印證,毋寧說我在懷疑,這麼大的官僚主義者,是否就是你所說的,他只是個庸官?或者說還是個很清廉的庸官?”

“你是說,這種人肯定也是貪的?或者是有才的?”

“那樣推論太簡單。因為這裡有一個關鍵問題,也是顯而易見的問題。即權力的制約與放縱問題。拿兩個多億元人民幣來造一個假,開了那麼大一個全國現場會的玩笑,根子在什麼地方?在此公的權力放縱,也在此種權力無約束,但恰恰在這個根子問題上,‘官僚主義’這個貌似很重其實很輕的大帽子,掩蓋了這種人的造假醜行,是在以經濟為槓桿操縱的權力中進行的。我敢肯定,此公不僅是一個大官僚主義者,也絕對是一個大貪官。我聽說此公從縣委書記升到地委副書記再升到地委書記,每次升遷前都出過事,都檢查過官僚主義錯誤,為什麼能照樣得到賞識,照樣得到提拔?”

“嗨,你把話說遠了。我們提倡不爭論,今天咱倆也不爭論。現在我們再回過頭來說仝新。你知道,黃原地區是個什麼攤子的。15個縣就有9個是國家級貧困縣,多少事要做,哪件說起來不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可要做起來就難嘍!就說水、電、路那幾個大專案吧,從計劃、論證、立項,到從上至下具體實施,哪一件不是費盡心機跑斷腿的。但老仝基本上都給辦下來了。光這幾個專案就籌集資金20多個億啊,這難道不是大功勞?莫說他的所謂不明財產,直到現在還不能落實清楚,就算是他是真正貪汙的,功與過,哪個大?說老實話,我真有點兒為老仝叫屈啊。”

“那麼,煥章,我問你,你為不為那位小偷叫屈呢?他一個平頭百姓,偷專員的錢,我看也是政治性的,否則他為什麼一分錢不動,把錢寄給檢察院反貪局?你們那麼快就把他給處決了,說有人命案,就算有人命案,這筆錢的事難道可以輕而化之?何況據我所知,那位小偷那樁命案,還並不構成直接犯罪呢?怎麼能借嚴打之風,那麼快就處決了呢?”

“龜年,你是不是懷疑此中有什麼貓膩?龜年,我告訴你,檢察機關和法院可是獨立辦案的。有貓膩也是他們的貓膩!”

“好吧!此事就此打住!現在,我再問你,老專員剛犯事,新專員溫一方怎麼上任伊始,又重蹈覆轍?”

“關於溫一方,我實在無可奉告!何況他也不是犯在我黃原地區,而是在外省任職期間。不過,我的老兄,你那部長篇小說《天眼》中,寫的那位小馬書記這個人物,可確實有點太簡單化了。”

公孫龜年油然想到,當年的河陰縣委書記兼縣長馮其山。長篇小說《天眼》中寫的那位小馬書記原型就是馮其山。

“你是不是說我對那個人物的原型,看得有點太簡單化了?”

“我可沒那麼說,我可沒有那麼說,那是你自己說的。再說,我知道你老人家小說的原型是誰啊?”

“狡猾狡猾的啊,煥章你!關於那個人物的簡單化,或者叫臉譜化,我自己也意識到了,但現在,我想聽聽你說。”

“那位小馬書記三十歲岀頭,在那個縣工作僅僅二年多時間,你把他的一把手意識,寫成一種小國之君意識,看似很深刻,實則呢有點空穴來風味道。天地六合,你沒能為這個人提供深遠深刻的背景。所以這個人的塑造也就顯得非常臉譜化,好像年畫,有硬貼上去的感覺,沒有立體感縱深感。”

“好,說下去。”

“以我看這位小馬書記悲劇根源,不在他有個位高權重的老父。”

“在什麼呢?別那麼字酙句酌,好不好!”

“在,在山高皇帝……”

“在山高皇帝遠,是吧?還不是一種小國之君意識?”

“NO,NO,NO,恰恰相反,在山高皇帝近。”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有一種什麼東西在如影隨形,在左右著他?你等等,你等等,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想起點什麼……對對,我想起來了,當年我帶人到河陰搞那次調查,有人給門縫裡塞過一張小紙條,上面寫得一句話就是,‘小國王大傀壘而已’,難道說小國王大傀壘後面,另有……”

陳煥章趕緊打住說:“一句話,有歷史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