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到韋擎的話,還是讓齊江額頭青筋狂跳,握著繡衣刀的指節也漸漸泛白。
多少年了,竟然還有江湖宵小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接刺殺王公貴胄的買賣,真以為繡衣直指府是吃乾飯的嗎?
怒從心頭起,齊江陰沉著臉,低吼道:“傳繡衣直指令!”
韋擎的表情明顯一愣,繡衣直指令已經快二十年沒有出過了。
要知道繡衣衛自成立以來,繡衣直指令一共也就出現過三次,最近一次,還是在二十年前,用於鎮壓雍、梁二王叛亂。
那一夜雍、梁兩州血流成河,繡衣衛配合著當時的天寧軍與幷州軍,幾乎將雍、梁兩地的軍營屠戮一空。
而得到陛下授意的繡衣衛,更是血洗了兩地的王府,無一活口!
很快,反應過來的韋擎與童言等人均是單膝跪地,等候齊江開口。
“即日起,命四方繡衣鎮撫使全力緝拿所有在冊的江湖刺客,一經發現,就地斬殺!途中若是有誰膽敢阻撓辦案亦或是包庇刺客者,以同罪論處,倘若有官員參與,四品之下,先斬後奏!”
“喏!”
……
與此同時得到訊息的還有策劃了這一切的少年。
看著正在聽曲兒的少年,吳銘快步上前,壓低嗓音道:“少爺,風雪樓失手了!”
恰逢此時戲子腳下一滑,少年眉頭微動,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兩名戲子頓時慌忙磕頭退場,只是沒走兩步,便一命嗚呼。
接過身旁女子遞來的茶盞,少年輕抿一口,緩緩出聲,“說說吧!”
吳銘小聲回答,“鎮遠侯府外有繡衣衛暗中把守,風雪樓的殺手見事不可為便抽身離去,但半道上卻被四個來歷不明的高手將他們悉數斬殺!”
“來歷不明?”
少年嘴角揚起一抹弧度,“這倒是有趣,天寧軍的人?”
“據屬下暗中觀察,四人所用的刀法不像是軍中傳授!”
“那就更有意思了!”
少年又接過女子遞來的葡萄,隨手放入口中,“知道了,還有什麼事?”
吳銘猶豫一瞬,還是試探問道:“少爺,風雪樓那邊……”
“無妨,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死了也好,省得我們動手還惹得一身腥,不過……”
少年雙眼微微眯起,“這死人也有死人的用處,就當是送風雪樓一個人情,我們坐山觀虎鬥便是!”
吳銘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面露敬佩。
“屬下這就去辦!”
“慢著!”
少年稍作遲疑,還是再度開口。
“告訴風雪樓的主事,若是他們查到了那四人的身份,價錢好商量!”
“喏!”
……
翌日,文德殿內。
沈卿綰頭戴冕旒,身著大紅金邊的龍袍,不怒自威地坐在龍椅上掃視群臣。
“諸位愛卿,可有事上奏?”
大殿之內,群臣四顧,誰也沒有率先開口,畢竟昨夜之事有心人已經知道了!
此時,一名鬚髮皆白,面容頗有幾分和善的老者一步跨出,躬身向著沈卿綰行禮。
“啟稟陛下,老臣有事啟奏!”
“不知錢閣老有何事上奏?”
錢墨?沉聲道:“陛下,如今距荊州痘瘡爆發已過去半月有餘,戶部也撥款白銀十萬兩用於賑災,但時至今日卻仍不見太醫院有絲毫建樹,眼下荊州各地日日都有人因痘瘡身亡,若再無良方救治,荊州恐成一座空城!再者,荊州與京都相隔不過百里,此病邪倘若傳入京都,怕是會引起都城內百姓的恐慌!”
聽到錢墨?的話,沈卿綰微微頷首,隨即將目光投向太醫院的方向。
不等女帝開口,太醫院總判院事章恆益側身而出。
“陛下,得知痘瘡的那日,臣便回去與諸位同僚連夜翻看了太醫院內的藏書,但均未發現對痘瘡一症有所記載,足見此症在我大夏實乃首例,太醫院上下夜以繼日不敢有絲毫懈怠,只不過想要解決痘瘡一症尚還需要些時日,望陛下明鑑!”
沈卿綰柳眉微蹙,“碰上如此頑疾確實頗為棘手,只不過章大人,縱使沒有古籍記載,但至少半月以來總要有些進展才是,倘若一味的毫無頭緒,朕能體諒爾等,但誰又來體諒荊州的百姓?”
聞言,章恆益當即跪倒在地。
“臣不敢欺瞞陛下,痘瘡雖以症狀命名,但此病症之複雜不比尋常病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