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實在是無從下手!故而臣斗膽,懇請陛下多寬限些時日讓太醫院潛心攻克此症!”
說罷,便一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沈卿綰心中也清楚,這等罕見病症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醫治好的,但奈何荊州的百姓等不了,多給太醫院一日,這荊州就得多死一日的人!
“也罷,朕也明白章大人難處,這樣吧,朕再給太醫院七日,倘若七日之後還無法解決痘瘡一症,那便另擇一位總判院事吧!”
章恆益神情一暗,心知女帝聖意已決,便再無迴旋的可能,故而只得開口應下。
“臣多謝陛下體恤!”
等到章恆益與錢閣老二人重新歸回原位,文德殿又化作一潭死水。
環視一圈,沈卿綰再度開口:“可還有……”
話音未落,刑部尚書趙安平憤而出列。
“陛下,臣有事啟奏!”
沈卿綰美眸流轉,故作疑惑,“不知趙大人有何事啟奏?”
趙安平一指武將中的一人,神情悲憤。
“臣狀告京都白羽衛副統領柳石欽管教不嚴,其子柳雲成飛揚跋扈,縱奴行兇,強搶民女不成,惱羞成怒之下趁夜殺害女子一家,棄屍荒野!京都城乃是天子腳下,竟發生此等駭人聽聞的慘案,還請陛下明察,還京都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柳石欽眼眸一沉,當即出列跪倒在地。
“陛下,臣與犬子冤枉,趙大人所言實乃無稽之談,若真如趙大人所言,犬子殺害女子一家,敢問趙大人又是如何得知此事?難不成是那女子託夢告知與你?”
此言一出,文德殿內議論紛紛。
沈卿綰輕咳一聲,看向殿下跪著的兩人,表情嚴肅道:“兩位愛卿皆是我大夏的肱骨之臣,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
“陛下,此間絕無誤會!幸得老天垂憐,前幾日刑部官員返京之時,偶然發現一人倒在路邊,而不遠處便是城郊亂葬崗,細心追問之下方才得知此事,臣不敢信口開河,如今苦主就在殿外,還請陛下準其進殿,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趙大人如此言之鑿鑿,不知柳愛卿以為如何?”
聽到女帝詢問,柳石欽神色緊張,不敢抬頭對視。
知子莫若父,自家兒子什麼德行自己這個當父親的最是清楚!
往日裡沒少跟在他屁股後面收拾爛攤子,但今日這等醜聞卻是搬上了文德殿,怕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收場了!
無奈之下,只得將目光偷瞄向文臣中的一人,見對方沒有絲毫動靜,柳石欽一咬牙,沉聲開口:“陛下,臣行行的正坐的端,還請陛下傳人證上殿,臣願與他當面對質!”
沈卿綰點了點頭,隨即陳恩的聲音傳出大殿外。
“傳人證進殿!”
很快一名御林軍攙扶著年邁的老者踏入了文德殿。
剛一進殿,老者便跪倒在地高呼有冤。
沈卿綰柔聲安撫,“老人家,莫急,你且將事情慢慢道來,這朝堂所站著的皆是我大夏柱石,倘若真有冤屈,他們絕不會坐視不理!”
說罷,還饒有意味地看向眾臣!
事是真事兒,只不過路過的並非是刑部中人,而是繡衣衛!
真正的苦主也憑藉著胸中的一口怨氣不散,強撐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盡數告知繡衣衛後方才瞑目!
而繡衣衛也在第一時間將此事便上奏給了女帝。
在得到女帝的授意後,很快柳家父子的罪證就躺在了龍案之上。
只不過在這之前,白羽衛副統領一職沈卿綰並無合適人選,故而此案也就被繡衣衛收納在了案牘庫,並未拿出來大做文章。
否則這白羽衛副統領一職還是會落在旁人手中,得不償失!
但眼下寧修言甦醒了,正是天賜良機,而白羽衛副統領一職便是女帝為他鋪的路!
聽到老者說完,柳石欽大呼冤枉。
沈卿綰衝著齊江使了個眼色,後者便將繡衣衛查到的罪證遞交了上去。
“陛下,臣這裡也有繡衣衛收集的罪證,煩請陛下過目!”
齊江一開口,令不少明眼人都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罪證早不拿晚不拿,偏偏這個時候拿出來?
擺明了是女帝醞釀已久,想要在今日朝堂之上一錘定音!
而文臣中,一位蓄著山羊鬍的官員微微眯起雙眼。
片刻後沈卿綰眼眸陰冷,將手中的奏章猛地丟向柳石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