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寧修言開始整理起腦海中雜亂無章的思緒。
眼下鎮遠侯府可謂是落魄至極,任誰來了都能踩上兩腳!
可就是這樣一個小貓三四隻的落魄侯府,偏偏今夜還有刺客前來,這點著實令他費解!
按理說前身痴傻,整個侯府加起來也就大牛和二牛有一戰之力,若是賊人早些如今夜這般動手,恐怕也輪不到自己穿越過來!
況且對付這樣的破落戶,買兇者應當無需制定什麼縝密的佈局。
所以今夜的刺殺不像是蓄謀已久,更像是在報復或者說是洩憤。
但前身一個傻子又能得罪誰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童言口中的都指揮使又是何人?
聽他的口氣,那位都指揮使似乎早就料到會有人僱兇殺人,所以才會安排童言等人守在府外!
因為記憶模糊不清,所以寧修言始終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所在,故而整個人躺在床上跟個蛆蟲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哎……假如鎮遠侯府的老侯爺還尚在人世,自己哪兒還需要操這份閒心,安安心心的躺在家裡當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豈不美哉?
罷了罷了,投胎終究是門技術活,看看隔壁手握重兵的國公之子,再看看自己,當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算了,還是想想明日該怎麼上門去收債吧!
想著想著,寧修言的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了……
郊外密林,自以為擺脫了繡衣衛追捕的黑衣人,剛想停下歇息一會兒,沒成想四道人影便從陰影中走出。
領頭的黑衣人心中一沉,低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沒有多餘的廢話,為首之人眼神凌厲,長刀一指黑衣人。
“留一兩個活口,其餘的全殺了!”
話音剛落,其身後三道人影便手持長刀一躍而出。
領頭的黑衣人見對方來勢洶洶心中不免驚懼,今夜想要活命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沒有絲毫遲疑,一聲厲喝便提刀帶人迎了上去。
可越打越心驚,對方雖然人數不多,但動作迅猛又步步緊逼,一時間打得己方頻頻後退。
而三人刀鋒所過之處皆是留下深深印記,足以見得身手之高不似一般人。
自己等人方才經歷了一場大戰,早已精疲力盡,又如何禁得起這般以命相搏的廝殺?
何況為首之人還未出手,可觀其架勢,明顯是要比眼前三人還要強上不少!
若是等他加入戰局,恐怕自己這邊很快就會敗下陣來!
一念至此,領頭的黑衣人打定主意一定要速戰速決!
可沒想到他的念頭剛剛冒起,身旁刀芒乍現。
多年以來的生死直覺令他下意識側身閃避,這才堪堪躲過致命一擊,但同時自己的肩頭卻是捱了一刀。
領頭的黑衣人摸了摸尚還溫熱的鮮血,面容狠戾地舉刀衝向了來人……
良久,密林再度恢復寧靜,而地上卻橫七豎八地躺著黑衣人的屍體!
一人抖了抖刀身上的血漬,沉聲道:“陸哥,都死了!應該是殺手,口中藏毒!”
被稱為陸哥的人,略微思考之後對著男子開口:“於興,你先將訊息帶回府內,讓府上再派些人手過來,今夜之後恐怕侯府將不得安寧,光是我們四人決計攔不住!”
“喏!”
待四人走後沒多久,幾名追趕而來的繡衣衛瞧見滿地狼藉,神色凝重地拉動了響箭。
等到趕來的童言檢查完屍首打算派人將訊息傳遞回去時,另一群人也恰好發現了這裡。
一見為首之人是齊江,童言慌忙彎腰行禮。
“下官見過御史大人、見過都指揮使大人!”
“怎麼樣了?”
“回大人,我們來的時候這些黑衣人就已經死了!”
聞言,齊江的眉頭擰成一團,隨即半蹲下身子開始在屍體身上翻找著什麼。
“大人,這些刺客的屍首屬下已經查驗過了,沒有任何發現,除了死於刀傷,餘下的皆是服毒自盡,下官觀其口舌完整,應當不是死士,而是江湖刺客一流!”
齊江收回手,緩緩站起身向著身旁的壯漢問道:“韋擎,你怎麼看?”
韋擎甕聲甕氣道:“大人,依屬下看來,江湖上敢接這種買賣的沒幾個,而光看人數就知道定不是窮兇極惡的孤狼,想來無非也就是那幾家!”
雖然心中早已有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