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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鄧剡不解地抬眸看他。
&esp;&esp;少年很不高興地說:“老師既然在病中,就好好休養,莫再費心勞神了。”
&esp;&esp;鄧剡作恍然大悟狀:“哦,果然還是我徒兒想得周到。”
&esp;&esp;“所以”,張珪神色燦爛地露齒一笑,“我怕老師病中無聊,叫人收集了一堆話本子,這就給你送來。”
&esp;&esp;鄧剡微微點頭:“可以把那個陳英也叫來,還有他侄子,你也一起過來吧,念念話本子,一起聊天。”
&esp;&esp;大明太祖外公他侄子于謙:“……好的。”
&esp;&esp;張珪自是應下,又告訴老師:“父帥說,此行會在廬陵停留大半月,等老師身體好些,我們可以一起去你之前待過的那些地方看看,譬如那個白鷺洲書院”
&esp;&esp;鄧剡平日雖然不用戴枷鎖,但顯然也受到監視,無法自由活動。
&esp;&esp;不過,有張珪陪同就不一樣了。
&esp;&esp;“謝謝”,鄧剡長睫輕輕一扇,頗為感動地說,“徒兒你真好。”
&esp;&esp;于謙:這就誇起來了?
&esp;&esp;張珪聞言,笑得十分歡快,眼角眉梢如沐春風,抽出一卷書:“那老師要考教我功課嗎?”
&esp;&esp;鄧剡遂點了幾個問題。
&esp;&esp;張珪有的能答上,有的則十分卡頓。
&esp;&esp;每每遇見他不懂的地方,鄧剡就提筆細緻地在一旁寫下批註,將知識點都揉碎了,一點一點拆解講給他聽。
&esp;&esp;“明白了嗎?”
&esp;&esp;張珪看看老師雋秀端方,翩若驚鴻的字跡,再看看自己歪歪扭扭的鬼畫符。
&esp;&esp;“……”
&esp;&esp;大腦明白了,但手還沒有。
&esp;&esp;鄧剡握住他的手教他,一筆一畫地教他:“該是這樣寫……”
&esp;&esp;過了許久,于謙在旁邊等得快睡著了,張珪終於表明自己學會了。
&esp;&esp;少年情緒低落,不復先前的神采飛揚:“老師,我花了這麼長時間才學會,是不是很駑鈍?”
&esp;&esp;“當然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鄧剡驚訝至極。
&esp;&esp;他坐直了身子,望著張珪的眼眸,溫聲道:“你自幼弓馬嫻熟,擅長征戰,如今只不過是忽然轉為學文不適應罷了,很快就會好轉的。”
&esp;&esp;張珪眼神一亮:“真的嗎?”
&esp;&esp;“真的”,鄧剡笑吟吟地拍了拍小少年,“你選擇捨己之長,補己之短,本就需要莫大的勇氣。”
&esp;&esp;他一臉“我徒兒真棒”的神情:“老師為你感到驕傲。”
&esp;&esp;張珪:!!!
&esp;&esp;哇,老師誇他了,好開心!
&esp;&esp;一番對話下來,他整一個就是暈頭轉向、飄然如在雲端的狀態。
&esp;&esp;雖極力掩飾,還是沒忍住,低頭無聲狂笑起來。
&esp;&esp;于謙:“……”
&esp;&esp;這個鄧光薦,他願稱之為誇誇大師。
&esp;&esp;張珪簡直被拿捏得死死的好伐!
&esp;&esp;因為有張珪在,于謙只能旁敲側擊,讓鄧剡一定快點將身體養好。
&esp;&esp;“那是自然”,鄧剡說,“我還想早點好起來,去會見一些廬陵的舊交故友呢。”
&esp;&esp;于謙微笑說:“比如張千載?聽說你跟他交情甚篤,一別多年,想來彼此都十分思念。”
&esp;&esp;鄧剡:?
&esp;&esp;他壓根沒記得張千載是哪號人物,但一想起于謙的計劃,便順著他的意思說:“正是,千載兄的音容笑貌,時常浮現在我眼前,使我茶不思飯不香,滿懷思念。”
&esp;&esp;張珪:???
&esp;&esp;茶不思飯不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