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孟鶴川還是伸了他的手,“你扶著我吧。”
孟鶴川配合著白胭的速度,帶著她走進了醫院急診。
今日急診當值的正好又是許醫生,她藏在口罩下的嘴巴微微張大,在心裡直犯嘀咕:“怎麼孟總工又帶了一個女兵來看病?他們研究中心那些副手難不成都不做事的嗎?”
但想歸想,許醫生也不敢得罪孟公子,張口問:“孟總工,怎麼了?”
“她發燒了,先量個體溫吧。”
許醫生從不鏽鋼盒裡拿出浸泡過的水銀溫度計,白胭將它放進腋下時,被那一陣涼意凍得一激靈。
孟鶴川瞧見了,立刻上前一步,詢問道:“怎麼了?”
也許是因為病著讓人更加脆弱,容易卸下心煩。
白胭抬頭,語調裡有自己都沒察覺的嬌氣,“溫度計好冰,凍到我了。”
長時間的高體溫,白胭不僅臉上紅,連眼尾都發紅。
一雙眼又因為生理性淚失禁,蓄滿了淚水。
水汪汪的,像只小兔。
孟鶴川薄唇輕抿,方才煩躁的心情被很好的隱藏。
他難得耐心的放緩了音調,“暫且忍一忍,量體溫不過五分鐘的事。”
白胭輕輕的‘嗯’了聲,又轉回了頭。
坐在桌子對面的許醫生那張藏在口罩下的嘴張得更大了。
前幾天孟總工帶了女同志去大隊的醫務處看病,當時的他架子可是端得十足,哪有此刻的溫柔?
許醫生一雙眼在眼前的女孩與孟鶴川身上來回轉,這位女孩兒到底是什麼來頭?
“許醫生,到點了嗎?她可以拿出來了嗎?”孟鶴川看了看腕上的表,提醒她。
許醫生忙點頭,傾身正準備接白胭從腋下拿出來的體溫計。
她眼風剛好掃到白眼的領口,神色一凜,伸手快速拉開了她的領角,露出整片肌膚,“你過敏了?”
白胭低頭,自己從脖頸到鎖骨下方,確實一片發紅。
她下意識抬眼看孟鶴川。
而孟鶴川也擰著眉頭走到了她的身側,眼神卻只敢快速掃看一眼確認。
“你的溫度也很高,39度4了,身上的皮疹應該是高燒導致的,溫度燒的太高了,沒有別的辦法,先掛水降溫吧。”
許醫生被白胭的高溫給嚇了一跳,刷刷刷寫著醫囑單,“退燒的藥先掛,然後再掛過敏的藥,這兩種藥不能滴快,你今晚恐怕都得呆在醫院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