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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叫我的名字

白胭一開始對於許醫生說的掛水還沒什麼反應。

輸液嘛,這很平常。

還能快速降溫。

但等孟鶴川交完費拿了藥迴護士臺,許醫生推著小鋼車過來,白胭看見車上的器具時,才開始傻眼。

八十年代的醫療條件還沒有那麼好,即便是在空總醫院這種大型醫院,他們的輸液針具都是白胭沒見過的膠皮管子。

白胭望著許醫生手上快趕上兩根手指粗的玻璃針管,嚥了咽口水。

這種針管消毒的級別夠規格嗎?

“白胭同志是吧?”

孟鶴川替她應了一聲,“是的。”

許醫生給白胭綁上了壓脈帶,白胭矢口喊了句:“等一下!”

她縮手,“其實我吃個藥就好,不一定要輸液……”

“白胭同志,你的溫度太高了,不輸液溫度很難降下來,而且你因為高燒起了皮疹,如果不輸液,病程要拖很久的,這樣會影響到你的訓練或者工作的。”

孟鶴川走過來,一錘定音,“她輸液。”

“還說自己不是黃世仁……一聽到會影響到工作,恨不得立馬給我灌猛藥。”

白胭的嘟囔聲不大,孟鶴川沒聽清。

想問的時候,許醫生已經壓著白胭的手在找靜脈了。

“孟總工,這位女同志的血管太細了,不好找,我看她有些怕針,你能不能幫她找一個可以抓握的東西,緩解緊張。”

孟鶴川站在一旁,自然伸手,“你抓住我。”

白胭抬眸。

抓他?

她沒動,綁著壓脈帶的手也往回縮,本能地拒絕被這種老式針管扎針。

“孟總工,不太合適吧……”

“我是你上級,必要的時候我的後背防備就是你,沒有什麼不合適。”

診室裡,燈光發白,男人的側臉平靜且坦蕩。

白胭撇了撇嘴,“說得那麼正義凜然,還不是怕我不輸液好得慢,影響了工作。”

這回離得近了,孟鶴川聽清了。

冷眸一掃,白胭縮了脖子,乖乖地伸手。

“同志,快一些。今天急診就我一個人當值,給你掛完水我還得出去呢!”許醫生調了藥,催促著她。

白晃晃的針管在面前晃,在驚慌中,白胭不敢看,閉上了眼。

沒骨氣地抓住了孟鶴川伸過來的左手。

下一刻,冰涼的針管就扎進了她的靜脈。

確實如許醫生所說,她的靜脈太細不好找。

所以許醫生將針管抽出來,又進針,來回幾次。

白胭痛得倒抽氣,抓著孟鶴川的手也不自覺捏緊。

“好了,注意看滴速,滴完這一瓶提前來找我換藥。”

許醫生交代了幾聲,臨走前視線則是在依舊相握的兩隻手上掃看了一眼。

白胭沒鬆開手,孟鶴川也只能朝著許醫生點頭,表示自己瞭解了。

白胭在沒聽見許醫生的聲音,才敢慢慢睜開眼。

輸液室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手與孟鶴川的還握在一起,背脊一僵,白胭放開了手。

“謝謝你,孟總工,我現在沒事了。”

孟鶴川將左手插回了兜裡,坐到了她身側。

“孟總工,你先回去吧,這裡有醫生在,我自己一個人也行。”

白胭受不了氣氛,垂著眼睛盯著紮在自己手上的粗針,“其實你……其實我……”

她支支吾吾,跟唱歌似的,“今天生病是我疏忽了天氣,不過既然來了醫院,應該馬上就能好起來,你不用擔心我會因為生病而影響到交流班的進度,等天亮了,我可以直接去交流班教室……。”

聽她越說越多,越說越離譜,孟鶴川再忍不住。

他扭頭,目光比窗戶外的夜色還濃稠,“白胭,你覺得我去而復返,大晚上重新出現在交流班的教室前是為了什麼?你真的以為我現在是像順路救了小阮同志一樣的心情嗎?”

“不是嗎?”白胭幾乎是下意識反問。

身邊男人的氣壓瞬間降低。

深夜的診室裡空曠寂靜,白熾光閃爍,照得他瞳孔泛起冷光。

有什麼東西在蟄伏而出。

白胭莫名的心慌,“孟……鶴川……”

她抿了抿唇,假裝不經意的挪動了一下位子,有點想落荒而逃。

但男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