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孟鶴川嘴巴上說著她們現在的姿勢叫做死屍抱,但白胭一路上還是很擔心。
畢竟一男一女,姿勢親密。
萬一遇上了人,怎麼解釋感覺都解釋不清。
但很快這種擔心就被打破,孟鶴川單手抱著她並未有走遠,徑直去了停車場。
車沒鎖,白胭被他放進了車裡。
“扣上。”
她的腦袋還處在宕機狀態,迷迷糊糊的。
聞言就抬手,將自己的手扣在了他正扶在車門上的手腕。
燒的通紅的櫻唇一張一合,問他,“這樣嗎?扣著你幹嘛?”
因為生病,白胭聲音變得又嬌又軟。
從孟鶴川的角度看她,甚至能看見她眼尾湧動的水澤。
他的眸光陡然變深,暗自咬牙。
難怪那些反敵特的課程裡,反覆提得最多的都是美人計。
如果白胭真有二心,她要是總用這樣的神情看他,孟鶴川不認為自己能夠把持得住。
如果她真的是燕子……
在血液快速聚集之前,孟鶴川猛地抽出手,“我說的是扣好安全帶。”
“……”
白胭燒的糊塗,也想的不多,沒解釋,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
孟鶴川頓了頓,往前傾身,長臂拉過安全帶,替她扣好。
吉普車在大隊裡慢慢的往前開。
白胭的喉嚨像是含了塊碳,慢慢灼燒著她。
再開口時,嗓音啞得不成樣子,“孟總工,你不是也還在禁閉期嗎?你開車是要帶我去哪裡?”
她努力嚥下一口唾沫,“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
經歷了剛才混亂的思緒,孟大公子的口氣又變得生硬起來,“省點力氣,少說點話。”
白胭抿了抿嘴,低低地‘哦’了一聲。
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又惹到了他。
孟鶴川空出左手,在駕駛位車門側邊摸了摸。
他將水壺抽了出來,轉手遞給白胭,“裡面的水是早上裝進去的,我還沒喝過,你可以喝。但是水應該已經冰了,你別喝太多,潤潤喉嚨就好。”
白胭的喉嚨是真的要冒煙了,聞言也沒辦法細想與計較,低聲說了一句謝謝便伸手接過。
水壺上的蓋子很鬆,應該是他方才事先擰過了幾圈,方便她輕鬆擰開。
白胭抽神往開車的男人身上瞟,他還真是在各種細節上都很紳士。
如果他不是反派,不是會有那樣悲慘的結局,還真的是個最佳的結婚物件。
可惜了,他不是……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輕輕的將水壺靠近自己的嘴唇。
小口小口的用裡頭的涼水,壓住灼熱的喉嚨。
而白胭一秒三個表情在舉著水壺喝水,孟鶴川的心也在翻滾著巨浪。
他說謊了。
那個水壺是他早上出操的時候帶去,雖說沒喝多少,但也擰開了瓶蓋喝了至少兩三口。
如今那小小的瓶口,就正好抵扣在白胭的唇上。
姿勢很容易令人想歪。
……
吉普車只在大隊裡繞了兩圈,從後門出了一個小欄杆後,又往前開了兩三分鐘,便停在了一棟樓門前。
白胭透過玻璃朝外看,“航天總醫院。”
原來他是帶自己來大隊的醫院看病。
車停穩後,孟鶴川先跳了下去,繞到副座上替她開了門。
他的手裡舉著的是白胭方才踢掉的鞋子。
鞋面上開膠的口很大,這讓白胭有些害羞,“……我的鞋子。”
孟鶴川把鞋子遞過去,白胭慌亂著穿著鞋。
“你能走嗎?”醫院不比方才他們所在的小樓前,空總醫院面對的是整個大隊的隊員們,誰都不能預料晚上會不會有臨時急診的隊員。
孟鶴川敢在小樓前將白胭抱起來送上車,是因為他太熟悉大隊的人和事。
在那個點,不會有人從小樓前經過。
所以他才敢將白胭以‘公主抱’的形式抱了起來。
但在空總醫院,為了不給白胭和自己惹上必要的麻煩,他還是選擇了避嫌,“如果不能走,我揹你。”
“慢慢走應該刻意,本來也不是很嚴重的病。”白胭方才在車上休息了一陣,又喝了水,緩過來一陣。
她點點頭,撐著門框下車,“不用麻煩你,我自己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