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想持續下去彼此之間獨一無二的情意,可他想換另一種方式。
彭熹言實則早已厭倦了這種類似於小孩子過家家的朋友戲碼,他想更進一步,哪怕是遍體鱗傷,也好過事後的於事無補。
他是清醒理智的。
可他也是衝動莽撞的,在對待關於付煥施的全部時,一想到付煥施也許某天真的會從他身前逃開。他便永遠做不到用理智來應對未知的可能,如有可能也只會是欲蓋彌彰。
彭熹言不在乎了,他在意的也只有付煥施為他定義的存在。明明是觸手可及,可還是讓他不足以消磨這道高牆築起的渴望。
“小施……”
耳旁響起風的聲音,河流靜淌,忽然之間,萬物都杳不可聞,裹挾著他平淡的語句輕落落地,吹進他的耳中。體內似有氧氣流出,無法呼吸。
“我不想再做朋友了。”
風平浪靜下,未能出口的話被嚥下,也如千斤墜地,目光交匯處,打亂了他的心房。
“你知道嗎?聽到他說這句話後,我嚇了一跳,我以為他真的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呢。”
我按下正記錄著這段未完故事的錄音筆的暫停鍵,看向對面的他。他依舊望著窗外,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又像是有說不盡的憂傷埋在這裡。
“我胡思亂想了很久,一直在找原因,找他討厭我的理由。”
他從葉黃敗枝中扭過頭來,望著手中已經變涼了的熱茶,茶水瀲灩著寡淡的面容。
“我找了好久,好久呢……可還是沒有找到,與其說沒有,不如說我能找出來的就不僅僅是那些了。”
“那些”故意被他忽略,轉瞬過渡到了下一句的惆悵。我從他的口中聽說過那件事的分厘,再憶起也只剩下心疼與惋惜,那是眾人皆有的思緒。
眼前的他,故事裡的他,曾經的他,模樣盡不相同。
“那你們之後呢?”
我叫來服務員又為他重新斟滿茶,後才開口問他。
“那要過很久了。”
他謝過之後,又將手放在上面取暖,即使室內暖氣充足,可他似乎是極為怕冷的,從窗戶縫隙裡溜進的寒氣只有一絲都讓他禁不住打個寒噤。之後卻沉默著凝望淋漓的熱氣,雙眼迷茫了。
“秋天過得可真快啊,一轉眼又要結束了……”
我以為他可能是想不起來了,便安靜地坐在對面,等待著他回憶冒頭。
他這時才抬起頭,被水汽蒸騰過的眼睛燦然鮮明,似有秋夜裡的霧被一同關進這雙瞳孔中。眼中揚起的笑意如漫天星辰,熠熠閃著亮光。
我愣住,這段時間的傾聽,我從沒有看見過他這般灼亮的笑容,歡暢的笑意,一時間呆了神。
“原來那句話是真的,是真的做不成朋友了。”
說出這句話的他,嘴角卻噙著笑。
<秋日復死>
tbc.
</秋日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