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徽眼神黯然,“我覺得,她會願意用皇位來換你的,屆時我君臨天下,再風風光光的把你迎娶進長樂宮。”
長樂宮是歷來鳳君的住所。
楚流徽信誓旦旦,彷彿是在以生命許下諾言。
如果是以前,林宥不知道自己會有多高興,可現在只覺得可笑。
林宥側頭望著窗外,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動,又好像是在等著什麼,並且堅信她一定會來。
楚流徽看著他這模樣,嘴角弧度愈發冰冷,“怎麼?你不信?”
林宥只是看著她,說道:“我已經有楚嫻了。”
這個眼神……
讓楚流徽一下愣住了。
正是曾經見過林宥有多愛自己,楚流徽才明白,此時他對楚嫻的愛有多深。
他心裡,竟然一絲一毫自己的位置都沒有了。
他徹底,喜歡上了另一個人?
楚流徽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因為曾經她覺得,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站在自己的對立面,林宥也是那個不離不棄陪在她身邊的人。
可是她忘了,他們兩人之間,先背棄的那個人,是她。
楚流徽幾乎落荒而逃一般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另一邊。
格夏剛得到林宥失蹤的訊息,下一秒,就聽宮人來說,程主君要見他。
程自初?
這個人可是稀客。
白萱皺著眉頭,“楚流徽的人來這兒幹嘛?其中恐怕有詐。”
格夏隨意在椅子上坐下,一身明黃龍袍,烏黑髮絲垂落,映襯著清雋白皙的臉,清冷中又不失帝王的威儀。
“讓他進來。”
白萱看了格夏一眼。
自從得到林宥失蹤的訊息以後,格夏沒有露出過半點慌亂,始終是那運籌帷幄的淡然之姿。
又彷彿,這世界上任何事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不會超出掌控。
程自初從外面走進來,嘴角帶著一絲篤定的笑意,他確實和這個時代的所有男子都不同。
大概就是他身上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種自信的氣場。
雖然用旁觀者的視角來看,不知道他到底在自信什麼。
格夏隨意靠著椅子,淡然地望著他,“你就這樣隻身前來,不怕我殺你?”
程自初沒想到格夏這麼直接,嘴角微微一僵,繼續笑道:“陛下不會的,因為我手裡,有陛下想要的東西。”
格夏:“那你想得到什麼?”
程自初立刻就覺得,格夏果然比楚流徽聰明多了,當然,更聰明的是自己,在意識到事態不對的時候,就果斷棄暗投明。
只有真正的強者,才配得上他。
而楚流徽,早在一開始沒有得到女帝的心那一瞬間,就已經輸了。
程自初:“臣子什麼都不想要,自古以來,識時務者為俊傑,陛下乃九五至尊,能夠幫得上陛下,臣子自當竭盡全力。”
格夏笑了笑,沒說什麼。
程自初只不過是提前看透了,楚流徽註定要輸,所以,為自己尋一條活路而已。
可這條路,未必能活。
…
楚流徽等著格夏的人主動聯絡自己。
卻沒想到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莊子都已經被御林軍包圍了。
聽到外面鐵騎的聲音,楚流徽彷彿受驚的野獸一般豎起耳朵,屏氣凝神。
下一秒,大門發出砰一聲巨響,被領頭的御林軍統領踹開。
黑色鐵騎的正中央,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席耀眼的明黃,女子一身龍袍,姿態淡然,明媚的陽光下,將她剔透如玻璃珠般烏黑的眸子,照耀出一絲溫和的意味。
楚流徽卻在一瞬間,渾身發抖。
因為按照她的計劃,沒有人會知道這個地方!
當看到格夏身後的程自初,楚流徽目眥盡裂,“是你,這個賤人!”
楚流徽確實對程自初毫不設防,她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被枕邊人背叛。
他怎麼敢……
楚流徽氣得渾身發抖。
程自初微微一笑,眼裡沒有絲毫愧疚和慌張,“妻主,我也只是不想讓你一錯再錯。”
楚流徽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御林軍已經踹開了她身後的門,把屋子裡的林宥帶了出來。
林宥看到格夏,眼睛就亮了起來,迫不及待朝她飛奔而去,“妻主!”
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