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早朝時候,已經許久沒有上朝的女帝,拖著病體來到朝堂。
只讓身邊的大總管宣讀了一封聖旨。
“奉天承諭,皇帝詔諭,朕在位二十有載……今選賢與能,禪位於皇太女楚嫻。”
話音落下,全場譁然。
所有人都等著,等女帝病逝,估計那些皇女會引發一場慘烈的血戰。
畢竟為了那個皇位,不管是七皇女楚流徽,還是五皇女楚天慧,這段時間都卯足了勁兒明爭暗鬥,陰謀詭計,更是層出不窮。
光是刺殺,這段時間就發生了好幾波。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女帝居然對楚嫻寵愛到這種程度,竟然在死前,就為她立下了傳位聖旨。
沒有任何懸念的,讓她坐上了皇位。
格夏來到聖旨前,緩緩接過,“臣女領旨。”
她身後,楚天慧牙都快咬碎了。
楚流徽的反應比她內斂很多,只是用一雙幽暗深邃的眼眸,沉沉地望著格夏的背影。
“咳咳……”龍椅上,女帝虛弱地咳嗽了兩聲,掀了掀眼皮,不鹹不淡地看了楚流徽和楚天慧一眼。
宣讀聖旨後,也不忘敲打她們。
大概意思就是日後格夏登基,讓她們兩個好好輔佐格夏。
楚流徽臉上帶著虛假的微笑,低頭道:“臣女自當為了皇姐,鞠躬盡瘁。”
宣讀聖旨之後,女帝就彷彿了了心事,當夜宮中就傳出女帝駕崩的訊息。
格夏的登基大典和女帝的葬禮一同忙碌著。
登基之前,格夏就已經住進了養心殿,國家大事都由她處理。
她只是還沒有正式封帝,卻已經掌握了皇帝的實權。
登基當日。
格夏忙碌了一些事,抬起頭來,衣架上正舒展著一架明黃色的龍袍。
大總管道:“陛下,一切準備就緒,陛下更衣吧。”
格夏換好龍袍,從養心殿出來。
就在這時,幾個下人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臉色慘白如紙。
“陛下!大事不好,鳳君不見了!”
-
林宥醒過來的時候在一個黑漆漆的屋子裡。
他懵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陡然驚出一身冷汗,眼裡一片慌張和不安。
昏迷前的記憶回籠。
他記得自己只是喝了一杯茶,可很快,感覺眼前暈乎乎的,察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如今這個關頭,會是誰?
林宥努力冷靜下來,觀察自己在哪。
這裡應該挺僻靜的,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兩扇窗,外面雖是白天,光線卻被窗外的幾棵大樹遮掩了,房間裡就顯得十分昏黑。
隱約看到門口有人影佇立。
林宥試探地道:“楚流徽?”
下一秒,楚流徽便推門走了進來,嘴角帶著一絲弧度,似乎頗為愉悅。
漆黑的眸子注視著林宥,眼神柔和。
“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也只有你,瞭解我的行事作風……”
林宥緊緊抿著蒼白的唇。
他只是太過了解她對那個位置的渴望。
今日便是妻主的登基大典。
過了今天,一切便塵埃落定。
其實之前,林宥就知道格夏遇到過幾次刺殺,不過皇宮如銅牆鐵壁,那些人都沒得手。
他知道那些人有楚流徽派進來的,也有楚天慧派來的。
今天是最後一次機會。
楚流徽勢必要孤注一擲。
只是他沒想到,她會用自己來做誘餌。
她是覺得,妻主會為了他,放棄登基大典嗎?
林宥淡淡地道:“楚嫻是皇帝,已經是無可爭議的事實,登基大典不過是個儀式而已,你以為你把我抓來,讓她錯過登基大典,坐上皇位的就能是你嗎?未免太天真了。”
楚流徽看著少年冰冷的臉,心裡一陣刺痛,忍不住走過去,挑起他的下巴,手指在他臉頰上細細摩挲,似乎充滿了無限的眷戀。
“你錯了,我不止讓她錯過今天的登基大典,還要讓她用皇位來換你,你覺得,皇位和你,在她心裡孰輕孰重?”
林宥心裡咯噔一下。
這個問題,他也沒有答案。
林宥撇開頭,掙脫她的手,眉眼之間帶著淡淡的冰冷和厭惡。